春城(cheng)入(ru)冬(dong)。伍宗興把(ba)車停(ting)在岸邊(bian)，除(chu)了(le)漫無(wu)邊(bian)際的水(shui)(shui)葫蘆，在滇(dian)池草海幾(ji)乎看不到水(shui)(shui)面，“如果水(shui)(shui)葫蘆收不完(wan)，災難恐怕又要(yao)降臨滇(dian)池了(le)。”

和她一樣心急(ji)如焚的，還(huan)有十余名云南(nan)省(sheng)政協委員。他(ta)們緊急(ji)聯名上書省(sheng)政府，要求動員一切力(li)量，在(zai)2012年1月10日前(qian)將滇(dian)池圈養的36萬噸水(shui)葫(hu)蘆全(quan)部收完(wan)，以(yi)免大(da)面積水(shui)葫(hu)蘆沉底，造(zao)成(cheng)水(shui)質二次(ci)污染。

截至發稿時，雖然打撈工作仍在緊張進行，但(dan)數(shu)千畝還沒來得及采收(shou)的水葫蘆(lu)正(zheng)在枯萎(wei)、沉降(jiang)，慢慢腐爛。

可能要出大事

“打開信封，省(sheng)領導抽出一張(zhang)A4打印紙，只見文(wen)章開頭處(chu)(chu)是(shi)四個加(jia)黑的繁體字(zi)——緊急(ji)呼(hu)吁，落(luo)款處(chu)(chu)聯署簽名(ming)有(you)十幾位云南省(sheng)政(zheng)協港澳委員的名(ming)字(zi)。如果讀(du)完了，估計他也會有(you)些擔(dan)心。”伍宗興期許著這(zhe)一幕(mu)的發(fa)生。

67歲的伍宗(zong)興原(yuan)是香港云通總(zong)經理，2007年退休后(hou)定(ding)居老家昆(kun)明。近(jin)4年間環(huan)行(xing)滇(dian)(dian)池55次。2011年底(di)最后(hou)一次環(huan)滇(dian)(dian)池時，她發現，昆(kun)明市政(zheng)府高調(diao)宣(xuan)稱(cheng)的水葫蘆(lu)治污(wu)“合(he)理控養，全采(cai)收”工(gong)作可(ke)能(neng)要出大事(shi)，“依據目前的工(gong)作進(jin)度，要在(zai)2012年1月10日前完成滇(dian)(dian)池水葫蘆(lu)全采(cai)收任務，幾(ji)乎不可(ke)能(neng)”。

昆明市政府有(you)關(guan)人士向記者坦言，要如期完(wan)成(cheng)采(cai)收任務，現在看來(lai)確實(shi)可能有(you)些問題。不過(guo)，他們還是會爭(zheng)(zheng)分奪秒24小時工作，爭(zheng)(zheng)取將影響降到(dao)最(zui)低程度。

2011年5月(yue)，昆明市(shi)政府決定在滇(dian)池(chi)(chi)廣種水(shui)葫(hu)蘆以吸附水(shui)中(zhong)的(de)氮磷及藍藻，然后采收上(shang)岸，達到治污效果。滇(dian)池(chi)(chi)以湖中(zhong)一條人工海(hai)埂分界，北為(wei)草(cao)海(hai)，南是外(wai)海(hai)。目前已按計劃在滇(dian)池(chi)(chi)草(cao)海(hai)、外(wai)海(hai)及入湖河口水(shui)域控制性圈養(yang)了22平(ping)方公(gong)里水(shui)葫(hu)蘆，加上(shang)各縣(xian)區在河道圈養(yang)的(de)4平(ping)方公(gong)里，水(shui)葫(hu)蘆圈養(yang)面積達26平(ping)方公(gong)里，占滇(dian)池(chi)(chi)面積約8%。

消息甫一(yi)公布，質(zhi)疑(yi)聲一(yi)浪高過(guo)一(yi)浪。伍宗興說，大家擔心(xin)多年前水葫蘆失控的噩夢卷土重來，擔心(xin)因(yin)采(cai)收不及時，水葫蘆腐(fu)爛下沉，造成二次污染。

2011年底(di)，伍(wu)宗興(xing)聯合(he)十余(yu)名(ming)政協委員上書之后，一直沒(mei)有等來省府的消息。

2012年1月3日，南方(fang)周末記(ji)者沿大觀(guan)河(he)前(qian)行不到七公里，枯(ku)黃的(de)(de)水葫(hu)(hu)蘆(lu)封住了原本狹(xia)窄的(de)(de)旅(lv)游航道(dao)，密(mi)密(mi)麻(ma)麻(ma)，見不到一絲水面。開船的(de)(de)楊師傅幾次試圖(tu)讓快艇越過水葫(hu)(hu)蘆(lu)，最(zui)后都引擎(qing)熄火(huo)。無奈下(xia)，快艇掉頭折回，從湖面圈養水葫(hu)(hu)蘆(lu)的(de)(de)一圍(wei)欄(lan)破口處(chu)插入，再次前(qian)探。十(shi)多天前(qian)，伍宗興也(ye)有(you)同樣(yang)遭遇。

“現在(zai)開船(chuan)，時常(chang)提心吊膽。”楊(yang)師傅(fu)說，兩個月前，草海的(de)水(shui)葫蘆(lu)全(quan)被圈養(yang)(yang)在(zai)竹竿和圍欄(lan)拼(pin)成的(de)規劃水(shui)域，旅游航道正常(chang)通行。如今(jin)水(shui)葫蘆(lu)已大面積逃出圈養(yang)(yang)區域，野蠻生長。

在有水泥樁和圍欄固定的(de)圈養水域，幾條標有“康順”、“海明”字樣的(de)船只上，十幾名工人正在用(yong)鐵絲和布(bu)條加(jia)固圍網(wang)，以防水葫(hu)蘆逃逸(yi)。

曾(ceng)在康順公(gong)司(si)參(can)與(yu)種養(yang)工作的張東告訴南方周末(mo)記者，所有水葫蘆(lu)都必須按照(zhao)工程圖(tu)紙種養(yang)，有具體(ti)的技(ji)術參(can)數(shu)要(yao)求。

昆明市委機關報曾發文稱，該工程采用的錨基管架浮(fu)球圍欄設施(shi)能隨水位自動升降，可抗10級臺風(feng)。“要求與現(xian)實差距懸殊。”伍宗興說，不僅草海里水葫蘆已(yi)經失控(kong)，就(jiu)連風(feng)大(da)浪大(da)的外(wai)海固定圈養區域也早已(yi)面目全非。

2012年(nian)1月(yue)5日，南(nan)(nan)方周末記(ji)者在原云南(nan)(nan)省環科所(云南(nan)(nan)省環科院前(qian)身(shen))所長郭慧光的(de)(de)(de)指引下，來到滇池(chi)東北岸的(de)(de)(de)小河口，只見近處(chu)的(de)(de)(de)圍(wei)欄(lan)東倒西歪，多處(chu)用(yong)來防止水(shui)葫蘆外(wai)(wai)逃的(de)(de)(de)圍(wei)網(wang)沒入水(shui)中。圍(wei)欄(lan)之外(wai)(wai)，也就是非(fei)種植(zhi)水(shui)域(yu)，則是漫湖(hu)的(de)(de)(de)水(shui)葫蘆。在堤腳(jiao)下的(de)(de)(de)湖(hu)面(mian)上(shang)，藍藻已(yi)開始(shi)泛綠，偶爾能聞到臭味。

采收計劃處處退縮？

日(ri)處(chu)置(zhi)量6000噸水(shui)葫蘆鮮草的明波處(chu)置(zhi)基地位于大觀樓景區(qu)南側滇池邊。或因搶工期(qi)的緣故，工區(qu)內部大部分通道來不(bu)及硬化，移栽的綠植還(huan)未發(fa)芽，設備(bei)嶄(zhan)新，有些還(huan)在人工調試。

工區內一塊公示牌顯示，“草(cao)海水(shui)域水(shui)葫蘆集中(zhong)到(dao)明(ming)波處(chu)置基(ji)地處(chu)理，外海集中(zhong)到(dao)白山灣(wan)基(ji)地。”為了推進水(shui)葫蘆治滇工程(cheng)，昆明(ming)市政(zheng)府于(yu)2011年(nian)6月29日專門成立了滇池水(shui)葫蘆項目建設指揮部。

據(ju)南方周末記者查證，明波處置基地并非(fei)2011年9月(yue)建成，而是(shi)拖到11月(yue)10日(ri)(ri)才算(suan)正(zheng)式(shi)建成投產，原計劃確(que)定的年底完成采(cai)收日(ri)(ri)期也不(bu)得不(bu)順延至次年1月(yue)15日(ri)(ri)。伍宗(zong)興說(shuo)，她從有關方面獲知，采(cai)收日(ri)(ri)期曾一度確(que)定為(wei)1月(yue)10日(ri)(ri)。

郭慧光(guang)、分(fen)管科技的昆明市原(yuan)副市長雷曉明在任時都作過水葫(hu)蘆試(shi)驗研(yan)究(jiu)。兩方結果均(jun)顯示，根據昆明天氣、氣溫和水葫(hu)蘆生長周(zhou)期等(deng)因(yin)素，每(mei)年11月中(zhong)旬(xun)必須全部(bu)采收完畢(bi)，否則(ze)，水葫(hu)蘆下沉，腐爛不可避免(mian)，進而發生二(er)次污染(ran)。“如此看(kan)來，大面積二(er)次污染(ran)或許已經發生了。”伍(wu)宗興(xing)傷心(xin)道(dao)。

采收面積(ji)也有(you)大(da)調整。據最早(zao)的(de)公開報(bao)道顯(xian)示(shi)，外(wai)(wai)海(hai)圈養了21510畝水葫蘆，除(chu)部(bu)分留種外(wai)(wai)，其(qi)余必須全部(bu)采收上岸。然而，指揮部(bu)合同預算(suan)組負責人(ren)葛銳在2012年1月(yue)4日接受南方周末記(ji)者采訪時說，經專(zhuan)家調查論證，外(wai)(wai)海(hai)全部(bu)留作種苗(miao)，一(yi)株也不(bu)準(zhun)備采收。與之配套的(de)，白山灣處置(zhi)基地(di)也被閑棄。

采(cai)收工作似乎處(chu)(chu)處(chu)(chu)退(tui)縮。葛銳解釋，這是一(yi)個趨(qu)利避(bi)害(hai)的動態調整(zheng)，調整(zheng)結(jie)果已上報(bao)市規(gui)劃委并得到(dao)批(pi)準，連(lian)工程可研報(bao)告也會根(gen)據實際情況不斷修(xiu)正(zheng)，現(xian)在(zai)已有1.0、2.0等多個版本，目前正(zheng)在(zai)完(wan)善(shan)2012年版。

有(you)趣的是，在場的滇池管理局有(you)關人士當(dang)即(ji)否認：“過了規(gui)劃委會議的可(ke)研(yan)報告(gao)不可(ke)能(neng)調整，也不允許調整，不存在所謂的1.0、2.0等版本。”

分管滇(dian)池(chi)治(zhi)理的昆(kun)(kun)明(ming)市(shi)(shi)副市(shi)(shi)長王道興在電話(hua)中告訴南方周末(mo)記(ji)者(zhe)，按(an)照省政府(fu)的批(pi)復，滇(dian)池(chi)水葫蘆治(zhi)污試驗(yan)性工程(cheng)分三年(nian)實(shi)施，每年(nian)按(an)目標分步驟推進。至于該工程(cheng)可研(yan)報告、總體實(shi)施方案以及(ji)(ji)每年(nian)投資金(jin)額等(deng)細(xi)節問(wen)題，記(ji)者(zhe)未(wei)能(neng)從昆(kun)(kun)明(ming)市(shi)(shi)政府(fu)及(ji)(ji)滇(dian)池(chi)管理局得到(dao)進一步的答復。

收水葫蘆靠南風？

這場原本理應嚴控(kong)的(de)“危險(xian)游戲”，不少草(cao)率的(de)細節卻讓(rang)外界費解(jie)，這為(wei)可(ke)能的(de)失(shi)敗埋下了伏(fu)筆。

“我敢肯定(ding)，水(shui)葫(hu)(hu)蘆(lu)(lu)工(gong)程細(xi)則里沒有收水(shui)葫(hu)(hu)蘆(lu)(lu)靠(kao)南(nan)(nan)風(feng)的提法。”伍宗(zong)興(xing)說，有位收水(shui)葫(hu)(hu)蘆(lu)(lu)的工(gong)人曾告訴她(ta)，“現在湖面常刮(gua)南(nan)(nan)風(feng)，用不著開采(cai)收船過來，靠(kao)南(nan)(nan)風(feng)就可以把水(shui)葫(hu)(hu)蘆(lu)(lu)送到(dao)靠(kao)近大觀(guan)碼(ma)頭的明(ming)波處(chu)置基(ji)地水(shui)域，省(sheng)(sheng)力又省(sheng)(sheng)錢(qian)。”后來，南(nan)(nan)方(fang)周末記者在明(ming)波處(chu)置基(ji)地采(cai)訪時，也聽到(dao)“借南(nan)(nan)風(feng)收水(shui)葫(hu)(hu)蘆(lu)(lu)”一說。

另(ling)外一個(ge)無法理解(jie)的是，水葫蘆治滇并未通過環評(ping)。

昆明(ming)(ming)市環(huan)保局(ju)副(fu)局(ju)長郝玉昆在電(dian)話中(zhong)告訴南(nan)方周末記(ji)者，除技術備案外，該工程并未環(huan)評，“因為這是一項試驗(yan)性工程，之前并無可參(can)考數(shu)據及技術支撐，所以只有一邊(bian)試驗(yan)，一邊(bian)觀(guan)察、修正(zheng)。”雷曉明(ming)(ming)得(de)知此說(shuo)后頗為不解，如(ru)果(guo)本身(shen)沒有把握，就應該謹慎行事，而不應該拿滇池作試驗(yan)品(pin)。

據南方周末記者了(le)解，本(ben)輪水葫蘆(lu)(lu)圈養(yang)試驗工程雖然得到(dao)省政府的(de)批準，但(dan)有涉(she)及(ji)水葫蘆(lu)(lu)治理(li)的(de)《滇(dian)池流域水污(wu)染防治“十(shi)二五”規劃》并未最(zui)終得到(dao)國務院批準，然而，聲勢浩大的(de)種養(yang)水葫蘆(lu)(lu)已經(jing)展開。

據多位接(jie)近政府決策(ce)的(de)(de)(de)知情人(ren)士向南(nan)方周末記者透(tou)露(lu)，昆明市(shi)政府原計劃是(shi)市(shi)場化運作(zuo)，由滇(dian)池管(guan)(guan)理局牽頭，兩家企業(ye)參(can)與。按(an)照合同，曾主導種(zhong)采(cai)工作(zuo)并承諾向昆明治滇(dian)捐款1.2億的(de)(de)(de)四川漢龍(long)集(ji)團公司，因中途突(tu)遭變故，相應(ying)工作(zuo)被(bei)市(shi)政府指定(ding)給昆明滇(dian)池投(tou)資有限責任(ren)公司(以下簡稱滇(dian)投(tou))全面(mian)接(jie)管(guan)(guan)。因不(bu)熟悉種(zhong)植(zhi)及采(cai)收(shou)工作(zuo)，也無采(cai)收(shou)設(she)備(bei)，滇(dian)投(tou)不(bu)得不(bu)求助原來參(can)與過種(zhong)養的(de)(de)(de)康順公司，并連人(ren)帶船全部租(zu)借。有關租(zu)賃合作(zuo)等細節，葛銳以商業(ye)秘密為(wei)由拒絕透(tou)露(lu)。

事(shi)實上，昆明方面一直謹(jin)慎行事(shi)。本(ben)地(di)多家媒體曾發表過(guo)質疑(yi)文(wen)章，均遭到滇(dian)池管理局等部(bu)門(men)的批評，相關執筆(bi)記者還被訓斥。本(ben)土環保NGO“綠(lv)色昆明”也因質詢水葫(hu)蘆問題(ti)受到有關部(bu)門(men)的警告。

“一個眾人關注的(de)水葫蘆治滇項(xiang)目，為何不(bu)按應有的(de)流程推進而屢次更改計劃，而且(qie)還(huan)是如此(ci)之多的(de)信息‘不(bu)能公開’。”伍(wu)宗興憤怒地說。

同樣讓人不解的，還有高達(da)200億(yi)治滇(dian)投入到底是如何(he)開(kai)銷(xiao)的，至今不見公(gong)(gong)開(kai)賬(zhang)本。治污(wu)效(xiao)果卻一直不彰。據2010年(nian)中國環境狀(zhuang)況公(gong)(gong)報顯示：“滇(dian)池(chi)水(shui)質總體為劣Ⅴ類。與上年(nian)相比，水(shui)質無(wu)明顯變化。草海(hai)和外海(hai)均處于重度(du)(du)富營養(yang)狀(zhuang)態。滇(dian)池(chi)環湖河流總體重度(du)(du)污(wu)染。”

二次污染

2012年(nian)1月4日，南方周(zhou)末(mo)記者進入明波處置基地，十艘橘紅色采收船正在(zai)草海水(shui)域收割(ge)水(shui)葫(hu)蘆，草面上成群海鷗上下翻飛。

項目成(cheng)員單位之一、昆明城市污水(shui)(shui)處理(li)運營有限責任公司總經(jing)理(li)梅益(yi)立在工(gong)地(di)告訴南方周末記者，水(shui)(shui)葫(hu)蘆渣被(bei)運至(zhi)晾曬(shai)場(chang)或(huo)第三(san)(san)方加工(gong)廠(chang)深加工(gong)，而占水(shui)(shui)葫(hu)蘆生物量75%的(de)(de)污水(shui)(shui)經(jing)發酵、分(fen)離后，一部(bu)(bu)分(fen)作為沼氣(qi)的(de)(de)原料，剩(sheng)下(xia)的(de)(de)污水(shui)(shui)全部(bu)(bu)輸(shu)入隔壁兩百米外的(de)(de)第三(san)(san)污水(shui)(shui)處理(li)廠(chang)。工(gong)區內(nei)，有兩座已(yi)經(jing)建成(cheng)的(de)(de)污水(shui)(shui)沉淀池。

葛(ge)銳(rui)受訪(fang)時說，十艘(sou)采收船每天(tian)能(neng)處(chu)理4000噸水葫蘆鮮草，所有污(wu)水按要求處(chu)理，達標排放。有知情人曾(ceng)透露，明波基地因(yin)處(chu)理不(bu)及(ji)，曾(ceng)多次將污(wu)水直接排入(ru)滇池。這個說法遭到葛(ge)銳(rui)否(fou)定(ding)。

不過，當記者要求(qiu)指揮部提供通(tong)往(wang)污(wu)水廠(chang)的(de)(de)管線圖、竣工圖，以及污(wu)水處理廠(chang)在基地運轉以來的(de)(de)水葫蘆殘渣污(wu)水處理臺賬時，均被以內部事務為由拒絕公(gong)開。

伍宗興擔心，如(ru)果(guo)把未經處理的污(wu)(wu)水直排(pai)入滇的話(hua)，原來已經被水葫蘆吸(xi)附上來的氮磷及重金屬污(wu)(wu)染(ran)物，又會回到(dao)滇池(chi)中，造成“花錢”的二次污(wu)(wu)染(ran)。

“會不會造成二次(ci)污染，要以事實(shi)和監測數(shu)(shu)據(ju)(ju)說(shuo)話(hua)。”滇(dian)池(chi)生態研究(jiu)所(suo)副所(suo)長(chang)韓(han)亞平說(shuo)，就(jiu)(jiu)目前四個(ge)監控點獲(huo)取(qu)的數(shu)(shu)據(ju)(ju)顯(xian)(xian)示，種養水(shui)葫蘆后，水(shui)質改善效果(guo)明(ming)顯(xian)(xian)。截(jie)至(zhi)2011年10月30日，監測數(shu)(shu)據(ju)(ju)顯(xian)(xian)示，滇(dian)池(chi)水(shui)質總磷、總氮與同年同期相比下降55%以上。官方認(ren)為，水(shui)葫蘆治(zhi)污取(qu)得明(ming)顯(xian)(xian)效果(guo)。對此，郭慧光認(ren)為，數(shu)(shu)十年滇(dian)池(chi)環湖截(jie)污等治(zhi)理措施(shi)后初顯(xian)(xian)效果(guo)，而(er)水(shui)葫蘆恰逢其時，只不過揀了便宜，怎么就(jiu)(jiu)能簡(jian)單認(ren)為全部歸(gui)功于水(shui)葫蘆呢？

由于滇(dian)池里有大量(liang)的鉛、砷、鎘等重金屬、放射性元素(su)及許多(duo)人(ren)體不需要的氯化物，將水葫(hu)蘆加工成(cheng)飼料或(huo)肥料是否(fou)對食品安全帶來影響？伍宗興說，目前還看不到有關方面(mian)對此回應及相關措(cuo)施。

“水葫(hu)蘆(lu)是一把雙刃劍。”伍宗興一直記得云(yun)南省政府滇(dian)(dian)池(chi)水污(wu)染防治專家督導組(zu)組(zu)長牛紹堯(yao)對她說過(guo)的那句(ju)話：滇(dian)(dian)池(chi)治理，好壞一念(nian)之(zhi)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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