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(yi)個政府(fu)補貼項(xiang)目(mu)，耗時兩年(nian)，涉及(ji)(ji)18個省8328個項(xiang)目(mu)、總計撥付財政資金818.83億元。其原本(ben)目(mu)的是推動工(gong)業、建筑等領域(yu)的節(jie)能降耗，支持可(ke)再生能源(yuan)發展，提高廢舊(jiu)廢棄資源(yuan)綜合(he)利(li)用水平(ping)，并惠及(ji)(ji)整個中國節(jie)能環(huan)保產業，但最終(zhong)卻成(cheng)為企業、地方政府(fu)尋租的由頭。

6月22日，國家(jia)審計署發(fa)布了《5044個能(neng)源節約(yue)利用、可再(zai)生能(neng)源和資源綜合利用項目審計結果(guo)》公告，涉及挪用、虛報冒領資金高達16.17億元。

在這(zhe)些騙(pian)補(bu)項(xiang)目當中(zhong)，有(you)國企(qi)，有(you)民企(qi)；有(you)不(bu)知名的(de)中(zhong)小企(qi)業，有(you)知名的(de)上市(shi)公司；有(you)偏遠的(de)貧困地區(qu)，有(you)發達的(de)一線(xian)城市(shi)；有(you)幾萬(wan)元的(de)小額(e)，也有(you)數千(qian)萬(wan)元的(de)巨額(e)。

從經濟發達(da)地(di)區到(dao)貧困地(di)區，中(zhong)央財政資(zi)金(jin)在這些企(qi)業看(kan)來是(shi)不(bu)拿白不(bu)拿。

截至7月22日，距審計(ji)報告公布過去了整整一(yi)個月時間，卻并沒(mei)有一(yi)家企(qi)業愿意出(chu)(chu)面進行道歉，更(geng)多的(de)則是急于找(zhao)出(chu)(chu)“替罪(zui)羊”，撇清自己的(de)責任。這樣(yang)的(de)一(yi)份(fen)結果(guo)不僅暴(bao)露(lu)出(chu)(chu)政(zheng)府補貼監管的(de)漏洞，也體現(xian)出(chu)(chu)企(qi)業誠信及社會責任的(de)缺失。

更可怕的(de)是(shi)，作為(wei)國(guo)家(jia)戰略性新(xin)興產業(ye)，節能環保(bao)行業(ye)本(ben)應(ying)得到政(zheng)府更多(duo)的(de)支(zhi)持和幫(bang)助，結(jie)果卻成了很多(duo)企業(ye)借此坐地生(sheng)財的(de)“買(mai)賣(mai)”。

與初衷背道而馳

根據(ju)國家審(shen)(shen)計(ji)署發布的(de)審(shen)(shen)計(ji)報告(gao)，2012年11月(yue)至(zhi)2013年3月(yue)期間，上海、江蘇、廣東、云南、甘肅等18個(ge)省、直轄市，對能源(yuan)節約利(li)用(yong)、可(ke)再(zai)生能源(yuan)以及(ji)資(zi)源(yuan)綜合(he)利(li)用(yong)三個(ge)節能環(huan)保類款(kuan)級科目資(zi)金(jin)(jin)(以下簡稱“三款(kuan)科目”資(zi)金(jin)(jin))進行(xing)了審(shen)(shen)計(ji)，延(yan)伸(shen)(shen)審(shen)(shen)計(ji)項(xiang)目為5044個(ge)，涉及(ji)資(zi)金(jin)(jin)為621.09億元(yuan)。經審(shen)(shen)計(ji)發現(xian)，348個(ge)項(xiang)目單(dan)位擠占挪(nuo)用(yong)、虛報冒領(ling)“三款(kuan)科目”資(zi)金(jin)(jin)16.17億元(yuan)，占延(yan)伸(shen)(shen)審(shen)(shen)計(ji)資(zi)金(jin)(jin)額的(de)2.6%。

企業騙補(bu)的(de)方式(shi)可謂多(duo)種多(duo)樣，其中102個項目單(dan)位編造虛假申報材料，套取、騙取“三(san)款科(ke)目”資(zi)金5.56億元；29個項目單(dan)位擠(ji)占、挪用(yong)“三(san)款科(ke)目”資(zi)金2.26億元用(yong)于生產經(jing)營、業務經(jing)費等支出。

此(ci)外，利用重復申報、報大建小等手(shou)段進行騙補的(de)項目較(jiao)為集中(zhong)，共涉及217個項目，資金(jin)高達8.35億元的(de)“三(san)款(kuan)科目”。

中國電(dian)子(zi)商會副(fu)秘書(shu)長(chang)陸刃(ren)波認為，企業的騙補行為是(shi)誠(cheng)(cheng)信(xin)上(shang)的缺失(shi)。“國家對節能項目實施補貼的政策，本意(yi)上(shang)是(shi)促進(jin)消費者(zhe)消費，進(jin)而促進(jin)節能環保產(chan)品的普及并拉(la)動產(chan)業升級(ji)，但結果卻(que)變(bian)成(cheng)了部分(fen)企業牟利的手段(duan)。作為企業的經營(ying)，最重要的就(jiu)是(shi)要講求(qiu)誠(cheng)(cheng)信(xin)，如果誠(cheng)(cheng)信(xin)都沒有(you)了，那又如何讓公眾去相信(xin)你的產(chan)品？”

此次騙補風(feng)波，不僅體現出主管(guan)部門、企業以及第(di)三方評(ping)估機(ji)構監管(guan)不嚴的問題，還說明(ming)節(jie)能環保補貼政策存在著許多漏洞。

在補(bu)貼(tie)程(cheng)序實(shi)施的過程(cheng)中，先(xian)是(shi)由銷售渠(qu)道先(xian)行(xing)墊付補(bu)貼(tie)款，再由國家根(gen)據(ju)企業(ye)上(shang)報的銷售數量(liang)，向(xiang)企業(ye)進行(xing)補(bu)貼(tie)發放。這樣(yang)的程(cheng)序導(dao)致審核的工作(zuo)量(liang)極大，往往要(yao)憑借企業(ye)自身(shen)的誠信和自律來完成整個過程(cheng)，于是(shi)讓節能(neng)環保補(bu)貼(tie)本身(shen)淪為投機者的樂(le)園。

武漢科技大學金融證券研究所(suo)所(suo)長董登新同樣(yang)強調了誠(cheng)信的重要性：“如果在發達(da)國(guo)家(jia)，一(yi)家(jia)企業(ye)若是(shi)出(chu)現(xian)了誠(cheng)信問題，那么銀行(xing)就會(hui)(hui)下(xia)調該企業(ye)的評級(ji)，企業(ye)貸款就會(hui)(hui)出(chu)現(xian)困難，公眾則會(hui)(hui)自(zi)發地(di)抵制(zhi)其(qi)生(sheng)產的商品。若是(shi)上(shang)市(shi)公司(si)(si)出(chu)現(xian)這種情況(kuang)就更會(hui)(hui)嚴(yan)重，普通中(zhong)小股東甚至會(hui)(hui)自(zi)發地(di)組織起來(lai)控告。但(dan)我們國(guo)家(jia)的情況(kuang)不一(yi)樣(yang)，普通投資者相對上(shang)市(shi)公司(si)(si)而言屬于(yu)弱勢群(qun)體，上(shang)市(shi)公司(si)(si)的‘違規’成本(ben)很低。”

他(ta)還強調(diao)，近年(nian)來國家大力扶(fu)持節能環保項(xiang)(xiang)目，是(shi)基于(yu)金融危機爆(bao)發(fa)、國際經濟環境(jing)低迷(mi)的(de)大背(bei)景(jing)，為的(de)是(shi)刺激消(xiao)費，同時也是(shi)從(cong)企業(ye)轉(zhuan)型(xing)到國家轉(zhuan)型(xing)過程中(zhong)的(de)一(yi)項(xiang)(xiang)重要舉措，但結(jie)果(guo)卻與最初的(de)目的(de)背(bei)道而(er)馳。

企業態度不誠懇

事實上，家電(dian)企業(ye)利用政策騙補(bu)已經不是第一(yi)次。早年(nian)實施“家電(dian)下鄉”補(bu)貼時，包括國美電(dian)器在內的許多企業(ye)被爆出弄虛作假(jia)，騙補(bu)手段及(ji)數(shu)額也是觸目驚(jing)心。

在此次節能環保補(bu)(bu)貼(tie)的(de)(de)騙補(bu)(bu)過程中(zhong)，家電(dian)企業仍(reng)是騙補(bu)(bu)企業當中(zhong)的(de)(de)重災區之一(yi)(yi)，包括(kuo)格(ge)力(li)(li)電(dian)器、TCL、美的(de)(de)、格(ge)蘭仕、長虹電(dian)器等8家知名家電(dian)企業在內，騙補(bu)(bu)金(jin)額(e)高(gao)達(da)9062萬元(yuan)。其中(zhong)騙補(bu)(bu)金(jin)額(e)最高(gao)的(de)(de)格(ge)力(li)(li)電(dian)器，自己一(yi)(yi)家便(bian)騙取了2157.76萬元(yuan)。這樣的(de)(de)一(yi)(yi)份騙補(bu)(bu)金(jin)額(e)，甚至是許多同行(xing)業中(zhong)小企業，一(yi)(yi)年(nian)的(de)(de)凈利潤都難以企及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這些騙補(bu)企業在被曝光后，至今未向公眾(zhong)致歉，反而是第一時(shi)間(jian)將罪過推到了(le)經(jing)銷商身上。記(ji)者曾致電(dian)格力電(dian)器，被告(gao)(gao)知以(yi)公告(gao)(gao)為(wei)準。

6月(yue)25日，格(ge)力(li)電(dian)器(qi)在(zai)其網(wang)站上公布了(le)一(yi)份(fen)“說明”，稱(cheng)公司對經銷商管(guan)理(li)環節存在(zai)疏漏，具(ju)體指格(ge)力(li)電(dian)器(qi)近(jin)十(shi)萬(wan)經銷商網(wang)點填(tian)寫的申報數據(ju)信(xin)息(xi)，包括銷售(shou)、安裝日期、用戶資料等不(bu)嚴謹，出(chu)現差錯。而最終(zhong)格(ge)力(li)電(dian)器(qi)以時間緊、數據(ju)量大，并無法一(yi)一(yi)核實為由，解釋(shi)了(le)造成上報數據(ju)不(bu)符合補(bu)貼標準(zhun)的原(yuan)因，也使得這一(yi)騙補(bu)風波不(bu)了(le)了(le)之。“誰也沒辦法一(yi)一(yi)核實十(shi)萬(wan)個經銷商。”一(yi)位不(bu)愿(yuan)透(tou)露姓名的家(jia)電(dian)上市公司高管(guan)稱(cheng)。

相(xiang)比而言，TCL、長虹(hong)電(dian)器、美的等(deng)家電(dian)企業，則(ze)顯得(de)更為(wei)“淡定”，連一份“說明”都(dou)沒有發(fa)出，完全一副(fu)靜(jing)待(dai)事(shi)件冷卻的態度。

記者調查發現，除家電企業外，剛剛遭(zao)遇(yu)歐洲(zhou)“雙反”的(de)光伏(fu)企業，也(ye)是騙補的(de)重頭之(zhi)一。7個光伏(fu)項目共(gong)騙取(qu)中央(yang)財(cai)政金(jin)太(tai)陽(yang)示范(fan)工(gong)(gong)程補助資(zi)金(jin)2.07億(yi)元，其(qi)中安(an)徽中電的(de)龍子湖工(gong)(gong)業園區用戶側(ce)并網非晶(jing)硅(gui)光伏(fu)發電項目騙補金(jin)額(e)最高(gao)，達到(dao)5926萬元，采取(qu)的(de)騙補方式為申報不實材料。

此外(wai)，廣東漢能的(de)10兆瓦光(guang)(guang)伏發電項目，多報建(jian)設規模和(he)裝機(ji)容量騙(pian)補(bu)了2637.25萬元(yuan)；東營光(guang)(guang)伏的(de)網電站工(gong)程建(jian)設項目采用編造(zao)虛(xu)假合同(tong)的(de)方(fang)式(shi)，騙(pian)取(qu)補(bu)貼2421.8萬元(yuan)；榆神能源的(de)煤炭博物館光(guang)(guang)伏發電示范工(gong)程項目，騙(pian)取(qu)補(bu)貼2187萬元(yuan)，采取(qu)騙(pian)補(bu)方(fang)式(shi)為編造(zao)虛(xu)假資料。

相比(bi)家電(dian)(dian)企業(ye)“無所謂”的態度，光伏(fu)企業(ye)明顯要誠懇很多。在上(shang)述企業(ye)當中，安徽中電(dian)(dian)總經(jing)理許(xu)鳳會表示(shi)，公司(si)已(yi)經(jing)開(kai)始進(jin)行整改，并(bing)準備材料向相關部門匯報。廣東漢(han)能(neng)也(ye)解(jie)釋(shi)稱，已(yi)在去年(nian)12月將2637.25萬元補貼資金退回河(he)源(yuan)市財政局。

在陸刃波(bo)看來，此(ci)次騙補(bu)的(de)“吃(chi)相(xiang)”著實難(nan)看了些：“從中我(wo)們(men)不難(nan)發現，涉嫌騙補(bu)行(xing)為的(de)外(wai)資品牌較少見(jian)，這值得國內企業思考。對于企業騙補(bu)行(xing)為，有懲罰(fa)才能有收斂，但主(zhu)要仍依靠企業自律。”

倒逼轉型升級

政府對節能(neng)環保行(xing)(xing)業進行(xing)(xing)補(bu)貼(tie)(tie)的(de)出發(fa)點是(shi)(shi)因(yin)為其(qi)成(cheng)本高(gao)昂。這些處于起步(bu)期或是(shi)(shi)成(cheng)長期的(de)產(chan)業，往往由(you)企(qi)業來承擔巨大的(de)技術研發(fa)、設(she)備投入和(he)市場開拓的(de)壓力(li)，政府便(bian)采(cai)用了(le)補(bu)貼(tie)(tie)的(de)辦法，以促進這些企(qi)業及產(chan)業的(de)發(fa)展，其(qi)中的(de)邏輯(ji)并不(bu)復雜(za)。

在大多數業內人(ren)士看來，政(zheng)府補貼政(zheng)策的(de)引導初衷，的(de)確有利(li)于打造節(jie)能供需鏈；有利(li)于降低生(sheng)產銷售各環節(jie)成本，刺激(ji)節(jie)能消(xiao)費；有利(li)于整個節(jie)能環保行(xing)業產業結構的(de)優化。

但在這一(yi)節(jie)能(neng)補貼政(zheng)策的(de)(de)拉動(dong)模(mo)式下，極易造成對產(chan)業(ye)鏈(lian)上中游技術研(yan)發、產(chan)品市(shi)場競爭力提升(sheng)的(de)(de)忽視，尤其在節(jie)能(neng)補貼政(zheng)策退出(chu)后，原有的(de)(de)龐(pang)大(da)市(shi)場供應很可(ke)能(neng)面臨著需求(qiu)快速萎縮的(de)(de)狀況，這或將進一(yi)步放大(da)庫存危(wei)機。

上海金融與法律(lv)研究院(yuan)研究員傅蔚岡(gang)表(biao)示，財(cai)(cai)政(zheng)補貼之所以有錯，一個重要原(yuan)因是(shi)財(cai)(cai)政(zheng)補貼扭曲了市場機制。企(qi)業要獲得補貼，就(jiu)必須依照政(zheng)府(fu)(fu)規定(ding)的標準進行生產，然(ran)后(hou)影響相關的政(zheng)府(fu)(fu)官(guan)員，從而最終(zhong)獲得財(cai)(cai)政(zheng)補貼。

顯然，補貼(tie)政(zheng)策不(bu)宜長期實施，最終還是應該通過市場的力(li)量(liang)促(cu)進(jin)行業(ye)發展(zhan)，倒逼企(qi)業(ye)轉型升級，否則企(qi)業(ye)容易患(huan)上“補貼(tie)依賴癥”。

“要預(yu)防能(neng)效補(bu)(bu)貼(tie)帶來(lai)成(cheng)本浪費，拉(la)動內需(xu)不(bu)能(neng)靠財政(zheng)補(bu)(bu)貼(tie)，而應該(gai)交由市(shi)場機制。”盡管格(ge)力空調是節能(neng)補(bu)(bu)貼(tie)的(de)(de)受益者，但在公司董(dong)事長董(dong)明(ming)珠看(kan)來(lai)，這(zhe)一(yi)政(zheng)策的(de)(de)潛(qian)在危害不(bu)容忽(hu)視。“在我(wo)的(de)(de)印象(xiang)中，某企(qi)業享(xiang)有補(bu)(bu)貼(tie)政(zheng)策那一(yi)年，盈(ying)利(li)8個億甚至(zhi)更多(duo)，但政(zheng)策一(yi)拿走就虧損了(le)，從這(zhe)個角(jiao)度(du)來(lai)看(kan)，我(wo)們是否可以說國家的(de)(de)政(zheng)策并沒有真正地落實到(dao)消費者那里，而是到(dao)這(zhe)些(xie)企(qi)業那里去了(le)。”

中國(guo)家電(dian)協會理事長(chang)姜風在接受記(ji)者(zhe)采訪(fang)時表示，從長(chang)遠看，節(jie)能(neng)減排的任務靠政府(fu)補貼不可持(chi)續(xu)(xu)。要可持(chi)續(xu)(xu)，一是靠技術(shu)進步，企業通過技術(shu)創(chuang)新，拉動產(chan)品能(neng)效，同時降(jiang)低成本；二是政府(fu)適(shi)時提高(gao)行業的節(jie)能(neng)標準。

在上海(hai)交通大學(xue)安泰(tai)經濟與管理(li)學(xue)院(yuan)副教授尹海(hai)濤(tao)看來，不能(neng)因為當前補(bu)貼中出現的問題而因噎廢食。補(bu)貼是(shi)(shi)必要的，我們真正需(xu)要思(si)考(kao)的是(shi)(shi)：如何(he)在理(li)論(lun)的引導(dao)下(xia)使補(bu)貼更為合理(li)有效。

他以光伏(fu)為例，“我(wo)們的補(bu)貼政策把光伏(fu)產業(ye)(ye)籠(long)統定義為光伏(fu)電池的制(zhi)造和光伏(fu)組件的生產。從中我(wo)們非(fei)常清楚地看到，我(wo)們補(bu)貼鼓勵的不是(shi)(shi)技(ji)術(shu)研發，而是(shi)(shi)傳統的制(zhi)造業(ye)(ye)。“”很多企業(ye)(ye)看政策行事，這也形成了中國新(xin)興產業(ye)(ye)所特有(you)的“高端產業(ye)(ye)低端化”現(xian)象(xiang)。

事實上，無論是中國(guo)(guo)還(huan)是歐洲、美國(guo)(guo)，新(xin)(xin)興產業要走出起步困境(jing)，必須依(yi)賴(lai)企(qi)業的技(ji)術創新(xin)(xin)和(he)商(shang)業模(mo)式的變(bian)革，使價格(ge)變(bian)得(de)讓市場可(ke)接(jie)受；依(yi)賴(lai)于財(cai)政補貼，短(duan)期來看似乎解(jie)決(jue)了一些(xie)問題，但終非解(jie)決(jue)之道。工業社(she)會以(yi)來，任何一個(ge)新(xin)(xin)技(ji)術的興起和(he)推廣，都絕非是財(cai)政補貼的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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