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名專(zhuan)家試圖創造面向未來的(de)污水處(chu)理概念(nian)廠。然(ran)而(er)，這(zhe)一行業尚(shang)處(chu)在無錢建、難達標的(de)階段，概念(nian)廠是(shi)否真(zhen)能引領方向，抑或只是(shi)一場紙上烏托邦?

2014年情人(ren)節，6位(wei)環保專家坐在北京西(xi)直門外的一個會議室里，面對眾多(duo)媒體，宣布了他們一個共同的“新(xin)情人(ren)”：污(wu)水處理概念廠(chang)。

“這不(bu)是(shi)(shi)沖動(dong)，是(shi)(shi)熱情。”57歲的(de)中(zhong)國工(gong)程院院士(shi)曲久輝對(dui)南(nan)方(fang)周(zhou)末記者(zhe)說，這6人小組(zu)的(de)藍圖是(shi)(shi)：在未來(lai)5年(nian)內(nei)，建成一座(批)集中(zhong)全球最先進環(huan)保技術(shu)和理(li)念的(de)污水處(chu)理(li)廠，定位于“面向2030-2040年(nian)”，成為(wei)國際水處(chu)理(li)界的(de)標桿。

在(zai)目前中國污水處理(li)廠(chang)被詬病為“過水廠(chang)”、“曬(shai)太陽(yang)工程”，屢次在(zai)環(huan)保部通報中進入排污黑名單的背景下，這聽起來(lai)更像是象牙塔專家的烏托邦(bang)實驗(yan)。

而現在，他們手(shou)里除了(le)一份6頁A4紙的闡述文章之外，還(huan)什么都沒(mei)有(you)。

“如何知(zhi)道你們不是(shi)在鬧著玩兒的?”有人問。

曲久輝說，答案(an)就是這(zhe)6個(ge)人。“這(zhe)6個(ge)人是火(huo)花，希望(wang)整個(ge)產業能像二(er)踢腳，我們一(yi)點(dian)，就‘啪’的一(yi)聲炸響(xiang)了”。

自信來自6個人(ren)的履歷。除(chu)了院(yuan)(yuan)士曲久輝之外，其他5個發起(qi)人(ren)還包括中國(guo)(guo)人(ren)民大(da)學(xue)環境(jing)(jing)學(xue)院(yuan)(yuan)副院(yuan)(yuan)長王洪臣、清(qing)華(hua)大(da)學(xue)環境(jing)(jing)學(xue)院(yuan)(yuan)副院(yuan)(yuan)長王凱軍(jun)、清(qing)華(hua)大(da)學(xue)環境(jing)(jing)學(xue)院(yuan)(yuan)教(jiao)授(shou)余剛(gang)、科技部21世紀議(yi)程(cheng)管理(li)中心副主任(ren)柯兵、中國(guo)(guo)科學(xue)技術大(da)學(xue)化學(xue)學(xue)院(yuan)(yuan)教(jiao)授(shou)俞(yu)漢青。他們(men)分別(bie)在相(xiang)關環境(jing)(jing)專(zhuan)業(ye)領域有深入(ru)研究(jiu)。

“我(wo)們(men)(men)代表了一個學(xue)派，我(wo)們(men)(men)堅持(chi)我(wo)們(men)(men)的主張(zhang)，就是(shi)重新定義污水處理(li)廠。”曲久(jiu)輝說。

“短視、粗放、混亂、劣質”

自1984年(nian)第一座(zuo)大型城(cheng)市(shi)污水(shui)(shui)處理(li)廠(chang)在(zai)(zai)天津建(jian)成以來(lai)，中(zhong)國在(zai)(zai)30年(nian)間建(jian)成了3500余座(zuo)污水(shui)(shui)處理(li)廠(chang)，成為世界(jie)上最大的污水(shui)(shui)處理(li)市(shi)場。但在(zai)(zai)這6名專家看來(lai)，這是一個亟需反思的行業。

在中國環(huan)境(jing)報的聯合撰文上(shang)，他們提到：“污水處理(li)行(xing)業(ye)作為(wei)‘綠色家(jia)族’的天生一員，卻與(yu)可持(chi)續發(fa)展理(li)念漸行(xing)漸遠。”短視(shi)、粗放(fang)、混亂甚(shen)至劣質，是6位專家(jia)形(xing)容目(mu)前(qian)行(xing)業(ye)的詞語。

城鎮污(wu)水管網鋪(pu)設不足、監管不到位、污(wu)水處理不達標、污(wu)泥無(wu)法處理……這是外界較為知(zhi)曉的(de)污(wu)水處理廠的(de)經(jing)年積弊。而6人小組的(de)此(ci)次發力，矛頭指向的(de)是極少(shao)為公(gong)眾所知(zhi)的(de)高耗能問題。

據(ju)專家提(ti)供的數據(ju)，中國城鎮污(wu)水處理年電(dian)耗(hao)已突破100億千瓦時，其能(neng)耗(hao)約(yue)占到社會總(zong)能(neng)耗(hao)的2%，且將繼續增大。

污水處理作(zuo)為能(neng)耗密集型行業，消耗的(de)能(neng)源主要包括電、燃料及藥劑等，其總成本的(de)50%以上來(lai)自能(neng)耗成本。

早在(zai)“十一五”期間，“城市(shi)污水(shui)(shui)處(chu)理(li)廠的(de)(de)(de)節能(neng)(neng)降(jiang)耗(hao)技(ji)術”就列為國家(jia)科技(ji)支撐計劃重點項(xiang)目，該項(xiang)目在(zai)全國1800多座污水(shui)(shui)處(chu)理(li)廠2008年和(he)2009年數據基礎上，完成了(le)全國城鎮污水(shui)(shui)處(chu)理(li)廠能(neng)(neng)耗(hao)分(fen)析。盡管(guan)結(jie)論并未對(dui)外(wai)界公布，但參與項(xiang)目的(de)(de)(de)王(wang)洪臣對(dui)南方周末記者說，中國污水(shui)(shui)處(chu)理(li)行業(ye)的(de)(de)(de)能(neng)(neng)耗(hao)肯定(ding)是(shi)過高的(de)(de)(de)。在(zai)項(xiang)目的(de)(de)(de)12座示范(fan)工程中，總能(neng)(neng)耗(hao)降(jiang)低(di)了(le)10%以上。

案(an)牘上(shang)早有研(yan)究，但現(xian)(xian)實(shi)中卻不(bu)見動真格。王洪臣說(shuo)，現(xian)(xian)在(zai)全國都在(zai)如(ru)火如(ru)荼地(di)做“提(ti)標改造”(指提(ti)高(gao)污水處(chu)理標準)，但“提(ti)效改造”(指提(ti)高(gao)能效)對產業(ye)來說(shuo)卻是新詞。

在(zai)柯兵(bing)看來，行(xing)業前進的(de)步伐太慢(man)。早在(zai)“十(shi)五”期間，柯兵(bing)就(jiu)曾研究(jiu)過(guo)水專項(xiang)課題(ti)(ti)，10年過(guo)去，如(ru)今(jin)已開始編(bian)制“十(shi)三五”規劃，柯兵(bing)發現當初研究(jiu)過(guo)的(de)問題(ti)(ti)依然存在(zai)，甚至一些“八五”就(jiu)在(zai)做(zuo)(zuo)的(de)課題(ti)(ti)，現在(zai)仍還在(zai)做(zuo)(zuo)。

王凱軍的(de)不滿則在(zai)于，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國(guo)污(wu)水處理(li)技(ji)術偏離(li)了(le)國(guo)際主流。近兩年，發達國(guo)家污(wu)水處理(li)廠的(de)能(neng)(neng)效(xiao)改(gai)造已與(yu)排放標準改(gai)造必(bi)須同(tong)步進行，而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國(guo)污(wu)水處理(li)廠的(de)高耗能(neng)(neng)改(gai)造卻依舊未能(neng)(neng)推行，能(neng)(neng)耗更低的(de)厭氧消化(hua)技(ji)術在(zai)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國(guo)應用(yong)只有不到50家。

實際上，眼下中國真(zhen)實的污(wu)水(shui)處理行業現狀要比專(zhuan)家們批評的更加糟糕(gao)。

“目前(qian)大多數的污(wu)(wu)水(shui)處(chu)理(li)廠能(neng)建成(cheng)，能(neng)堅持運營就不錯了，很(hen)多污(wu)(wu)水(shui)處(chu)理(li)廠利用率很(hen)低，處(chu)在開工只是為(wei)了應對(dui)檢查的狀(zhuang)態。”中國水(shui)網研究員(yuan)肖(xiao)瓊(qiong)對(dui)南方(fang)周(zhou)末記者說。污(wu)(wu)水(shui)處(chu)理(li)廠本身(shen)的違規排污(wu)(wu)問題也(ye)屢禁不止。

“污(wu)水處理(li)行(xing)(xing)業(ye)跟別(bie)的(de)行(xing)(xing)業(ye)不(bu)(bu)同，并(bing)不(bu)(bu)會像制造(zao)企業(ye)重視(shi)產(chan)品一樣重視(shi)自己處理(li)過(guo)后(hou)的(de)污(wu)水，水質(zhi)好(hao)壞不(bu)(bu)重要，混過(guo)去就算了。”北京工商大學(xue)(xue)化學(xue)(xue)與環境工程學(xue)(xue)院教授(shou)汪蘋對(dui)南方周末記者(zhe)說(shuo)，這個行(xing)(xing)業(ye)從(cong)上到下對(dui)品質(zhi)都缺乏追求。

“很多人認為我們沒事干”

在6人小組(zu)看來(lai)，中國污水處(chu)理行業已站在了十(shi)字路口(kou)上，他們希(xi)望能重新定義這個行業。

“不要再把污水處(chu)理(li)(li)(li)廠當作臟東西(xi)了，它可以是環(huan)境(jing)友好的。”曲久(jiu)輝說，如今世界范圍內(nei)，污水處(chu)理(li)(li)(li)都正處(chu)于重(zhong)大變革的前夜——城市污水處(chu)理(li)(li)(li)廠將由(you)單純(chun)污染(ran)物削減，轉變為資(zi)源(yuan)(yuan)、能(neng)源(yuan)(yuan)工(gong)廠，相(xiang)關(guan)政策(ce)、標準、技術、實踐(jian)等也(ye)正在變革。而這(zhe)些，正是專家們認為中(zhong)國污水處(chu)理(li)(li)(li)未來(lai)發展必須重(zhong)視的新方向。

然而(er)，在如此粗放的行(xing)業環(huan)境下(xia)，中國真的需(xu)要“概(gai)念(nian)廠”嗎?

至少在王洪(hong)臣的(de)微信朋(peng)友圈里，直言不諱告訴他“建不成”、“不可能”、“虛無(wu)縹緲”的(de)大有人(ren)在。“很多人(ren)都(dou)認為我們沒(mei)事干。”王洪(hong)臣對南方周末記(ji)者說(shuo)(shuo)，他們說(shuo)(shuo)行業的(de)當務(wu)之急是，最簡單(dan)的(de)污水(shui)處理(li)廠都(dou)沒(mei)有錢建，最低標(biao)(biao)準(zhun)的(de)污水(shui)處理(li)都(dou)無(wu)法達標(biao)(biao)，“你(ni)們還說(shuo)(shuo)要建一個高到不能再高標(biao)(biao)準(zhun)的(de)概念污水(shui)處理(li)廠，這有什(shen)么意義?”

而這在(zai)6名(ming)專家看來，卻正是意義所在(zai)。“我(wo)們并不指望(wang)全國的其他污(wu)水(shui)處理(li)廠能復(fu)制概念(nian)廠，但希望(wang)它能在(zai)理(li)念(nian)、技術、模式上(shang)引領行(xing)業。”王洪(hong)臣說，污(wu)水(shui)處理(li)產業不能再(zai)簡單“堆積(ji)木”，而是需(xu)要一個(ge)“有顯示度的項(xiang)目”來引領方向。

在6位專家(jia)過去半年的(de)設計里，概(gai)念廠不僅(jin)要圓滿實(shi)現(xian)污染物(wu)削減的(de)基本(ben)功能，還將轉變(bian)為城(cheng)市的(de)廢物(wu)處(chu)理中心(xin)、能源(yuan)提供中心(xin)、資(zi)源(yuan)回收中心(xin)，甚至是休(xiu)閑娛樂中心(xin)，其產出的(de)水也直接可以從(cong)工廠到水龍頭，成(cheng)為一個與社區全(quan)方位融合、互利共(gong)生的(de)城(cheng)市基礎設施(shi)。

在(zai)概念廠的(de)(de)眾多(duo)功(gong)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中，低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耗甚至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源自(zi)給將是概念廠的(de)(de)亮(liang)點。城鎮污水(shui)中蘊(yun)含著巨大潛(qian)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有待開(kai)發。王洪臣(chen)介(jie)紹，污水(shui)潛(qian)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是處理污水(shui)耗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的(de)(de)10倍。在(zai)歐洲(zhou)，僅采取(qu)以節(jie)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降耗為目(mu)標的(de)(de)提效改造措施(shi)和高效厭氧消化回收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量等傳統技(ji)術，城鎮污水(shui)處理能(neng)(neng)(neng)(neng)(neng)源自(zi)給率就可達(da)到60%以上。

 不(bu)僅是能耗，在資源回收(shou)方面，學術界的期望與現實也存在巨大差異。江蘇一家(jia)污水處理廠的負責人對(dui)南方周末(mo)記者說(shuo)，氮磷回收(shou)、無機元素回收(shou)等概念(nian)他們根本(ben)沒聽說(shuo)過。

在與(yu)周(zhou)邊社(she)區的(de)關系(xi)上，概(gai)念(nian)廠也希望能(neng)(neng)一改污(wu)水處理廠離群索(suo)居的(de)形象。柯兵說，他們希望概(gai)念(nian)廠能(neng)(neng)夠探(tan)索(suo)出公眾參與(yu)的(de)新模式。“關于土地(di)(di)，我(wo)們認(ren)為未來的(de)污(wu)水處理廠最重要的(de)并(bing)不只是節約用地(di)(di)，而是必須(xu)做(zuo)到不影響周(zhou)邊土地(di)(di)的(de)使用功能(neng)(neng)，這可(ke)能(neng)(neng)比它的(de)投(tou)資節省(sheng)效(xiao)益(yi)重要十倍，乃至百倍。”

市場化運作，5年內落地

不看好概念廠前景的業內人(ren)士認為，他們是一群象牙塔里做(zuo)學(xue)術的人(ren)。

曲久輝深知眼(yan)前(qian)的困難(nan)，他(ta)說，希望6人(ren)專家(jia)委員會作為一個開放(fang)的體系，能吸(xi)引來自全(quan)球的企(qi)業、機構和科研人(ren)員共同參與。

這是(shi)一條市場化的前(qian)進道路(lu)。王凱(kai)軍并非(fei)沒(mei)有想過，以申請科(ke)研(yan)課題的“體(ti)制內”方式(shi)來實現(xian)(xian)概念廠計劃，但是(shi)立項過程的耗時(shi)和復(fu)雜(za)程度(du)讓王放(fang)棄了這一想法，“在(zai)現(xian)(xian)有的課題體(ti)制下太難，2-3年的申請時(shi)間(jian)是(shi)必需(xu)的，即便爭(zheng)取到國家支持，能(neng)否(fou)完整實現(xian)(xian)設想也很難說。”王凱(kai)軍說，從時(shi)間(jian)、經費和目標(biao)等(deng)綜合(he)考慮，市場化的方式(shi)是(shi)唯一選擇。

融資(zi)(zi)是(shi)一大(da)(da)難題，但專家們(men)對此都(dou)表示出了極(ji)大(da)(da)信心。他(ta)們(men)說(shuo)，污水(shui)處理概(gai)念(nian)廠的設想提出后，已經有不少污水(shui)處理企業(ye)伸出了橄欖(lan)枝。“對行業(ye)領軍企業(ye)或上(shang)市(shi)公司(si)來說(shuo)，這個(ge)標桿項(xiang)目幾乎是(shi)不可錯(cuo)過(guo)的，8億(yi)-10億(yi)元(yuan)的投資(zi)(zi)也并非難事，特別是(shi)希望(wang)以此項(xiang)目進軍國際污水(shui)處理領域的公司(si)。”

曲(qu)久輝說，2014年專家委員會要做(zuo)三件事：舉行國(guo)(guo)際和國(guo)(guo)內(nei)(nei)的(de)研討(tao)會、提出概(gai)念(nian)廠的(de)基本(ben)框架和切實(shi)落實(shi)概(gai)念(nian)廠選址。他們希望，能(neng)在2年內(nei)(nei)完(wan)成概(gai)念(nian)廠的(de)實(shi)體設計(ji)，5年內(nei)(nei)建成1-2座概(gai)念(nian)廠。

而在(zai)選址上，專家(jia)們同樣頗具(ju)信(xin)心(xin)，“地方政(zheng)府只有支持力度大小的問題，沒有反對(dui)的理由。”

王(wang)洪臣(chen)的(de)擔心(xin)(xin)，是能否(fou)組建起一支高水平的(de)執行團隊。做過10年污(wu)水處理廠運營的(de)王(wang)洪臣(chen)心(xin)(xin)里還(huan)沒有數，他說一個普通10萬噸污(wu)水處理廠的(de)籌建至少需要(yao)開40-50次技(ji)術(shu)協(xie)調會，那么，這樣一個集中大量新技(ji)術(shu)的(de)概念(nian)廠籌建，又需要(yao)多少次協(xie)調會?王(wang)洪臣(chen)的(de)答案是幾(ji)百次會議，和(he)天文數字級別(bie)的(de)具體操作。

更(geng)重要的(de)是(shi)，概念廠還(huan)在挑戰一(yi)些現(xian)行的(de)行業政策和(he)標(biao)準。以降(jiang)低能(neng)耗為例，目前(qian)我(wo)國(guo)還(huan)缺乏(fa)統一(yi)的(de)針對城市(shi)污水(shui)(shui)處理廠能(neng)耗的(de)評價方(fang)法，如何界(jie)定概念廠的(de)低能(neng)耗存在疑問(wen);同時，什么樣(yang)的(de)標(biao)準才稱(cheng)得(de)上是(shi)未來20年的(de)可持續水(shui)(shui)質標(biao)準?這(zhe)些關(guan)鍵指標(biao)都(dou)待解答。

柯(ke)兵(bing)說(shuo)，盡管專家(jia)們尚未與國家(jia)有(you)關部(bu)門進行過正式溝通，但未來(lai)溝通將是(shi)必須的。“希望有(you)關部(bu)門能(neng)從行業準入、排放標準等方面給予政(zheng)(zheng)策支持，突破現有(you)政(zheng)(zheng)策。”王洪(hong)臣(chen)說(shuo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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