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14日，環保部發布了首(shou)個全(quan)國性(xing)的(de)大規模研究結(jie)果(guo)。結(jie)果(guo)顯示，我(wo)國有2.5億(yi)居民的(de)住(zhu)宅區靠近重點排污企業(ye)和(he)交通干道(dao)，2.8億(yi)居民使用不(bu)安全(quan)飲用水。

作為居民飲用水(shui)中(zhong)一個重要(yao)的組(zu)成(cheng)部分(fen)，近年來，自(zi)來水(shui)問題在多地(di)出(chu)現。其(qi)中(zhong)，異(yi)味(wei)堪稱(cheng)自(zi)來水(shui)的“多發病癥”。

據法治周(zhou)末(mo)記者不完全統計，從2014年1月至今，在不到3個(ge)月的時間里(li)，全國(guo)范圍內，媒體曝光的自(zi)來水異味事件已達10起。

在(zai)這10起(qi)自(zi)來(lai)水(shui)異(yi)味(wei)事(shi)件(jian)中(zhong)(zhong)，有6起(qi)自(zi)來(lai)水(shui)異(yi)味(wei)事(shi)件(jian)，相關(guan)部門對水(shui)質(zhi)的(de)取樣送檢(jian)后得出異(yi)味(wei)水(shui)檢(jian)測合格或(huo)達標的(de)結論(lun);另有兩起(qi)，截至(zhi)法治周末記者(zhe)發稿，水(shui)質(zhi)檢(jian)驗仍在(zai)進(jin)行中(zhong)(zhong)，或(huo)是污染(ran)情況(kuang)仍在(zai)調查中(zhong)(zhong)，并(bing)無(wu)后續公開(kai)報道;剩余(yu)兩起(qi)，相關(guan)部門均已(yi)找出污染(ran)源，并(bing)已(yi)給居民(min)答復(fu)。

 異味自來水(shui)雖然可能被打上合(he)格(ge)或達標的標簽，但(dan)公眾的質(zhi)疑聲卻沒有因此而(er)消散(san)——

異(yi)(yi)味自來水(shui)(shui)為何(he)在多(duo)地出現?造(zao)成自來水(shui)(shui)異(yi)(yi)味的原(yuan)因究(jiu)竟有(you)哪(na)些(xie)?長期來看，異(yi)(yi)味自來水(shui)(shui)有(you)無可能對(dui)人體健康造(zao)成傷害?如(ru)何(he)打消人們對(dui)“異(yi)(yi)味自來水(shui)(shui)居(ju)然合(he)格(ge)”的疑慮?從公(gong)開報道(dao)中，我們嘗試探(tan)尋(xun)這些(xie)問題的答案。

異味與(yu)“達標”，一對難以解釋(shi)的(de)矛盾

2013年，杭州(zhou)自來水四度出現異(yi)(yi)味。此前，環保部門雖多次采(cai)集(ji)水樣檢(jian)測，都未發(fa)現指標異(yi)(yi)常，也一(yi)直沒(mei)有(you)查(cha)出異(yi)(yi)味的原因(yin)。

今年1月16日(ri)，有記者從(cong)浙江省(sheng)環(huan)保廳獲悉，杭州自(zi)來(lai)水(shui)異(yi)味(wei)“元兇”已經查(cha)明。其中水(shui)樣經過(guo)多輪(lun)專家(jia)綜合論(lun)證，基(ji)本認(ren)定(ding)引起異(yi)味(wei)的(de)主要物質是鄰叔丁基(ji)苯酚。目前10家(jia)涉及(ji)這類物質的(de)企業，均已采(cai)取(qu)停產停排(pai)等(deng)控(kong)制性措施，自(zi)來(lai)水(shui)水(shui)質已持(chi)續穩定(ding)回復正常(chang)。

鄰叔(shu)丁(ding)基苯(ben)酚是一種(zhong)低毒性的(de)有機化合物(wu)，如若在高(gao)濃度(du)情況下(xia)大量使用(yong)，會對人(ren)體造成危害。鄰叔(shu)丁(ding)基苯(ben)酚主(zhu)要用(yong)于抗氧(yang)化劑、植物(wu)保(bao)護劑、合成樹脂(zhi)、醫藥(yao)、農(nong)藥(yao)中間(jian)體及香(xiang)精(jing)香(xiang)料(liao)的(de)原料(liao)，對眼和(he)皮膚、黏膜有中等刺激性。

2013年12月19日(ri)，在(zai)由杭州環保、城管(guan)等多部門(men)聯(lian)合召開的新(xin)聞發(fa)布會(hui)上，杭州市(shi)水(shui)務集團副(fu)總經(jing)理(li)張利華曾表示，杭州水(shui)質(zhi)是安全的，但同時建議(yi)年幼體弱及(ji)老人飲用桶裝水(shui)。

杭州市水務和環保部(bu)門一致認為自來水煮沸(fei)后(hou)可以飲用，但是，許多市民(min)出于“更(geng)安全(quan)”的考慮(lv)，還是選(xuan)擇購買瓶(ping)裝水或桶裝水等其他飲用水。

除了杭(hang)州(zhou)，僅2014年1月至今，在(zai)全國范(fan)圍內至少有(you)10處地方，都(dou)(dou)曾(ceng)有(you)自來水異(yi)味事件發(fa)生。例如，在(zai)湖北(bei)武漢(han)黃陂區(qu)(qu)、安徽宿(su)州(zhou)市的(de)某(mou)公租房(fang)小區(qu)(qu)、湖北(bei)隨縣(xian)(xian)澴潭鎮、山西(xi)天鎮縣(xian)(xian)張西(xi)河村、甘肅蘭州(zhou)市、上海崇明縣(xian)(xian)等地，都(dou)(dou)曾(ceng)遭(zao)遇不同程度的(de)自來水異(yi)味問(wen)題。

而在這些事件中，一半以上的相關政府部門提(ti)供的水質監測結果均(jun)為(wei)達標。

盡管如(ru)此，居(ju)民們的心態(tai)也多和杭州居(ju)民們相同，很難信任環保(bao)部(bu)門“水質合格(ge)”的結論。他們只有(you)(you)一(yi)邊期(qi)待著(zhu)有(you)(you)味道，甚至有(you)(you)顏(yan)色的“達(da)標水”變(bian)好、變(bian)清，一(yi)邊開始忙(mang)著(zhu)囤積桶裝(zhuang)水、瓶裝(zhuang)水，或(huo)另尋(xun)其他“水源”。

正如復旦大學環境(jing)經濟研(yan)究中心副主任李志青在(zai)一(yi)篇評(ping)論文章(zhang)中所述(shu)：自來水出現(xian)了(le)異味，按(an)照常(chang)理，必然有其來源，但一(yi)來相關檢測結果屬正常(chang)，二則專業執(zhi)法(fa)(fa)部門也(ye)無法(fa)(fa)找到這(zhe)個源頭，這(zhe)里面顯然存在(zai)無法(fa)(fa)解(jie)釋(shi)的矛盾(dun)。

部分異味(wei)事件為“二次污染”所致

在(zai)衛(wei)生部網站上(shang)(shang)，對(dui)生活飲(yin)用水有(you)這樣一個明(ming)確、詳細的要(yao)求：“感官(guan)性狀良(liang)好：透明(ming)、無色、無異味和異臭，無肉眼可見(jian)物(wu);流行病學上(shang)(shang)安全(quan)：不含有(you)病原微生物(wu)和寄生蟲(chong)卵(luan);化學組成(cheng)對(dui)人無害(hai)：水中所含的化學物(wu)質對(dui)人體(ti)不造成(cheng)急性中毒(du)、慢(man)性中毒(du)和遠期危害(hai)。”

杭州自(zi)來(lai)水(shui)異味事(shi)件中，異味自(zi)來(lai)水(shui)曾經過多項指標檢測，符合國家(jia)生(sheng)活飲用(yong)水(shui)標準，被判斷為(wei)水(shui)質安全，可以飲用(yong)。然而(er)，居民飲水(shui)依舊有不適感。不禁讓人(ren)產生(sheng)疑問，水(shui)廠自(zi)來(lai)水(shui)符合國家(jia)標準，是否(fou)就一定意味著家(jia)家(jia)戶(hu)戶(hu)水(shui)龍頭(tou)里的水(shui)是安全的?

有公司的(de)凈水(shui)專家(jia)，趁機(ji)走進社(she)區，告訴居民“‘龍(long)頭水(shui)’有可能受(shou)到不同程(cheng)度(du)的(de)‘二次(ci)污(wu)染’。因為(wei)自來水(shui)出廠后需要經過管(guan)網、泵站、蓄水(shui)池、水(shui)箱等多種(zhong)設施，在這一過程(cheng)中，容易導致到達居民家(jia)中的(de)水(shui)被污(wu)染或者變質”。

記者查閱資料發現，近(jin)4個月(yue)內，在邯鄲市(shi)(shi)、連云港市(shi)(shi)、海口(kou)市(shi)(shi)、陜西白水(shui)縣雷(lei)牙鎮富卓(zhuo)村等地，均發生了(le)社(she)區(qu)范圍內的(de)自(zi)來水(shui)的(de)二(er)次(ci)污染問題，有的(de)是自(zi)來水(shui)變色(se)，有的(de)是水(shui)散發著刺(ci)激性(xing)異味。

由此可見，社區或村莊內自來水的污(wu)染(ran)，似乎多(duo)是由于少部分居民違規安裝儀器(qi)或違規操作(zuo)，或小區物業管(guan)理不到位(wei)所致。

2014年以來(lai)，全國范圍內(nei)自來(lai)水(shui)異味事件也時有發生(sheng)。其(qi)中受關注度最高的是上(shang)海崇明多鎮自來(lai)水(shui)異味事件和蘭(lan)州多地自來(lai)水(shui)異味事件。

其中，蘭(lan)州自(zi)來水(shui)異味事(shi)件與(yu)杭州自(zi)來水(shui)異味事(shi)件有一定的(de)(de)相似性，經(jing)檢測，結果均顯(xian)示，各項指(zhi)標(biao)達標(biao)，符(fu)合國家安全(quan)飲(yin)用(yong)水(shui)標(biao)準。然而，蘭(lan)州事(shi)件中供水(shui)企(qi)業和政(zheng)府職能部(bu)門(men)在事(shi)件初期(qi)的(de)(de)應對引發爭議：在接到大量居(ju)民(min)投(tou)訴后，信息公布遲緩且語焉不詳。

相(xiang)關數據顯示，3月6日，蘭州(zhou)(zhou)市(shi)環保部門(men)、供水企業等接到了200多個投訴電(dian)話。蘭州(zhou)(zhou)市(shi)民紛紛通(tong)過電(dian)話、網絡等渠道(dao)咨詢自(zi)來(lai)水是否正常。就在社會(hui)和(he)網絡已經(jing)高度(du)關注自(zi)來(lai)水異味狀(zhuang)況時(shi)，政(zheng)府信(xin)息的(de)發布(bu)卻顯得(de)遲緩。

直到7日下午，蘭(lan)州互(hu)聯網新(xin)聞中(zhong)心官方微(wei)(wei)博“微(wei)(wei)博蘭(lan)州”才發布了(le)第(di)一條官方回應消息。此時，距網民開始反映情(qing)況已經超過(guo)30個小時。蘭(lan)州市環保、疾(ji)控部門(men)和(he)供水(shui)企業(ye)公布了(le)監(jian)測數據，聲稱自來(lai)水(shui)符(fu)合安全飲用標準，但對于異(yi)味原因，卻只字未提。

自來水異味的原因仍引起市(shi)民諸多(duo)揣測：如“水廠漂白粉放多(duo)了”“黃(huang)河上游的化工廠排污”等(deng)。

少有異味自來(lai)水危(wei)害健康案例(li)

事實上，盡管自(zi)來(lai)水異味事件頻(pin)發，但在公(gong)開報(bao)道中，法治周末記者發現，極少(shao)有(you)因為飲用(yong)異味自(zi)來(lai)水而導(dao)致身體不(bu)適的案例。

2013年3月(yue)，江蘇省連云港贛榆縣(xian)羅(luo)陽鎮(zhen)河口村6組(zu)的(de)(de)村民稱，說村里有不(bu)少(shao)人喝了有異味的(de)(de)自(zi)來水(shui)之后頭暈嘔吐，有中毒的(de)(de)癥狀(zhuang)，現(xian)在已經住(zhu)進(jin)了贛榆縣(xian)人民醫院。但(dan)據媒體(ti)報道，這起事件(jian)和(he)自(zi)來水(shui)有無直(zhi)接關系，還尚待查證。

這(zhe)是記者在公開報道(dao)中(zhong)查到的(de)唯一(yi)一(yi)起(qi)疑似異味自來水導致的(de)健康問題(ti)，但(dan)這(zhe)次事件究(jiu)竟(jing)真(zhen)相(xiang)如何，卻無后續(xu)報道(dao)。

盡管(guan)在多起事件中，產生異味的(de)污染物被認為(wei)對人體(ti)并(bing)無危害。但苯酚這種有毒的(de)化學(xue)品也曾成(cheng)為(wei)自來水(shui)異味的(de)元兇。

2012年(nian)2月，曾(ceng)有(you)媒(mei)體曝出“江(jiang)(jiang)蘇(su)鎮(zhen)江(jiang)(jiang)自(zi)來水(shui)出現異味(wei)”，但按照自(zi)來水(shui)公司(si)的(de)(de)說法，異味(wei)源(yuan)于是加大(da)了消毒用(yong)的(de)(de)氯氣投(tou)放量，且這些異味(wei)對人體健康沒有(you)影(ying)響。但隨(sui)后(hou)，江(jiang)(jiang)蘇(su)省鎮(zhen)江(jiang)(jiang)市(shi)政府應急辦發布通告(gao)稱，經初步查(cha)明，苯(ben)酚污染(ran)水(shui)源(yuan)水(shui)是造(zao)(zao)成市(shi)區發生自(zi)來水(shui)異味(wei)事件的(de)(de)主要(yao)原因。不過，調查(cha)數(shu)據顯示，鎮(zhen)江(jiang)(jiang)市(shi)被污染(ran)自(zi)來水(shui)中的(de)(de)苯(ben)酚含(han)量是低濃度的(de)(de)，不會對人體健康造(zao)(zao)成危害。

鎮江市(shi)政府考慮到(dao)(dao)居民在排清管網末梢水(shui)(shui)過程中受(shou)到(dao)(dao)一定經濟損失，決定對所有鎮江市(shi)自來水(shui)(shui)公司供(gong)水(shui)(shui)居民戶2月(yue)(yue)份(fen)當月(yue)(yue)水(shui)(shui)費減半(ban)收(shou)取。

這(zhe)并非苯酚第一(yi)次出現(xian)在(zai)自來(lai)水(shui)異味事(shi)件中。而針對自來(lai)水(shui)異味事(shi)件，對居民(min)進行(xing)一(yi)定(ding)的經(jing)濟補償，并不只(zhi)發生在(zai)鎮(zhen)江。

2014年(nian)2月20日，上海市崇(chong)明(ming)縣部分鎮居民感覺到水(shui)質異味。當(dang)月22日，崇(chong)明(ming)縣政府透露，根據對水(shui)源、制(zhi)水(shui)過程(cheng)等各個環(huan)節進行取樣(yang)監測分析的結果，縣內陳(chen)家(jia)鎮水(shui)廠水(shui)源苯(ben)酚超標(biao)。截至記者發稿(gao)，當(dang)地水(shui)務(wu)部門(men)仍無(wu)法確定該物質的來源，污染源調(diao)查工作(zuo)目前還在(zai)進行中。

2月22日，崇明縣調派(pai)了(le)5個消防中隊11輛(liang)消防車，分(fen)赴(fu)9個送水(shui)(shui)點送水(shui)(shui)，居民(min)可就近免費(fei)(fei)取水(shui)(shui)。另外，崇明縣政府介紹，自來水(shui)(shui)水(shui)(shui)廠向縣內(nei)陳家鎮(zhen)、中興(xing)鎮(zhen)、向化(hua)鎮(zhen)、前哨(shao)四個地區的(de)受影響居民(min)，每戶補貼5噸(dun)水(shui)(shui)費(fei)(fei)。

數據與現實有(you)差距

李志青副主任認為，目前我(wo)們(men)在環境(jing)(jing)(jing)治理上還面臨(lin)著一個(ge)嚴重(zhong)的矛盾——各(ge)項公開(kai)的環境(jing)(jing)(jing)污染排(pai)放(fang)指(zhi)標與(yu)實際的環境(jing)(jing)(jing)質量并(bing)不相對應，換言之，在統計(ji)結果顯示的污染排(pai)放(fang)水平不增(zeng)長的情況下，環境(jing)(jing)(jing)質量卻有(you)明顯下滑。

全國工商聯(lian)環境商會秘書長(chang)駱建(jian)華(hua)近期(qi)對媒體(ti)表示(shi)：“我國當前很多(duo)環境數據的統(tong)計(ji)(ji)是(shi)有問題的。”實(shi)際污染量(liang)遠超計(ji)(ji)劃或統(tong)計(ji)(ji)污染量(liang)，才使得我們的生態環境陷入(ru)越(yue)治理越(yue)污染的困境。

就此問(wen)題，環(huan)(huan)保部原副部長張力軍也(ye)曾提及(ji)，我國(guo)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中(zhong)污(wu)(wu)染物種類繁多，僅地表水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質(zhi)量標準中(zhong)涉及(ji)的(de)水污(wu)(wu)染物的(de)就達109項，但實際污(wu)(wu)染物種類可能(neng)達到數(shu)百種。有些(xie)污(wu)(wu)染物在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中(zhong)超過(guo)一定(ding)濃(nong)度(du)或經過(guo)一定(ding)時間的(de)累積，就會威脅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安全和群眾健康，各級環(huan)(huan)保部門一定(ding)要未(wei)雨綢繆，加強研究，及(ji)早防范，避免被動。

2012年7月1日起(qi)，中國(guo)強(qiang)制(zhi)執行最(zui)新(xin)飲(yin)用水標準。新(xin)標準與(yu)國(guo)際接軌(gui)，指標達到106項(xiang)，與(yu)世界上最(zui)嚴的水質(zhi)標準——歐(ou)盟水質(zhi)標準基本持平(ping)。

然而，有人指出，這個強制標準由于(yu)缺乏實質性的懲罰措施，并不為地(di)方(fang)政(zheng)(zheng)府(fu)和(he)水廠所重(zhong)視(shi)。此外，新(xin)標準頒發至今，地(di)方(fang)政(zheng)(zheng)府(fu)和(he)水廠在水處理(li)工藝改造(zao)方(fang)面鮮(xian)有進展。

除此之外，也曾有多位學者共同(tong)呼吁(yu)，要建立獨立于(yu)地方(fang)水(shui)廠的專業水(shui)質(zhi)監測機構，變水(shui)廠自檢自測為第(di)三方(fang)檢測，水(shui)質(zhi)檢測數(shu)據(ju)要及時向(xiang)全社(she)會公(gong)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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