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市環保局長陳添接受新京報專訪。  

昨日，參(can)加北京市(shi)人代(dai)會的人大代(dai)表審(shen)議了北京市(shi)政府關于《北京市(shi)大氣(qi)污染防治條例》實(shi)施(shi)情況的報告。這(zhe)是近年來北京人代(dai)會首次就政府的專(zhuan)項工作進行(xing)專(zhuan)門審(shen)議。  

作為《大(da)氣污染防治(zhi)條例》的(de)執行和(he)監督單(dan)位，北京市環保局(ju)局(ju)長(chang)陳添和(he)環保局(ju)的(de)副局(ju)長(chang)、各處室工作人(ren)員分散在不(bu)同的(de)會場聽代表審議。  

昨天下午(wu)，陳添接(jie)受(shou)新京報記(ji)者專訪(fang)，談PM2.5的(de)(de)目標(biao)設定、作(zuo)為環保(bao)一(yi)把手的(de)(de)壓(ya)力以及(ji)京津冀未來的(de)(de)環保(bao)治(zhi)理。  

談目標(biao)下降目標(biao)定為5%是自我加壓  

新京報(bao)：去年北(bei)京PM2.5治理離(li)完成目標還差點兒，今天來有壓力嗎？  

 陳添(tian)：還好，我(wo)(wo)們(men)(men)很(hen)坦然。去年市人(ren)大立法，當年3月1日執行。在之(zhi)后的(de)(de)連續9個月，每個月人(ren)大代表都(dou)會(hui)檢(jian)查我(wo)(wo)們(men)(men)的(de)(de)工作，看我(wo)(wo)們(men)(men)執行得怎么樣。這9個月我(wo)(wo)們(men)(men)的(de)(de)工作都(dou)歷(li)歷(li)在目，也陪了(le)人(ren)大代表查了(le)很(hen)多地方(fang)。坦白說，我(wo)(wo)問心(xin)無愧。我(wo)(wo)們(men)(men)盡(jin)心(xin)盡(jin)力了(le)，隊伍里的(de)(de)人(ren)都(dou)是(shi)蠻(man)拼的(de)(de)。  

新(xin)京報：有人大代表(biao)質疑你嗎(ma)？  

陳添：從我(wo)聽到(dao)的(de)意見(jian)來看，人大代表對大氣防治污染(ran)報(bao)告(gao)審議情況(kuang)很平穩。政府報(bao)告(gao)如實寫(xie)了距離目標還有的(de)差距，態度很誠(cheng)懇。我(wo)們元(yuan)旦之后得(de)到(dao)數(shu)字后，給中央也(ye)如實報(bao)上(shang)去了。  

我們做了(le)大量的(de)努力，PM2.5下降(jiang)(jiang)4%這個數據非(fei)常來之不(bu)易(yi)。在(zai)國外來講，細顆粒物的(de)變化近幾(ji)十年年均(jun)(jun)下降(jiang)(jiang)的(de)幅度是1%或2%。從北(bei)京(jing)過去的(de)十幾(ji)年來看，年均(jun)(jun)下降(jiang)(jiang)的(de)幅度在(zai)2%或者(zhe)3%，達(da)到(dao)這個效果已經(jing)很(hen)不(bu)容(rong)易(yi)。  

新京報：今(jin)年(nian)PM2.5的下降(jiang)目標設定為5%左右(you)，是不(bu)是也比較難(nan)完成？  

陳添：是(shi)會(hui)更困難，但(dan)也(ye)需要去(qu)努力完成，這是(shi)自我加壓。  

新京報：PM2.5每多下降一個百分(fen)點意味著什(shen)么？  

陳添：濃度(du)的反應當然受(shou)氣(qi)象的影響。污(wu)染物排放(fang)量的減(jian)少跟(gen)PM2.5濃度(du)的減(jian)少不(bu)是線性的關系。PM2.5每(mei)下(xia)降(jiang)一個百分點(dian)，意味著污(wu)染物的減(jian)排量是加倍的。如果PM2.5的濃度(du)越低(di)，下(xia)降(jiang)比例變大肯(ken)定越難。  

新京報：有(you)(you)代表(biao)認(ren)為(wei)今(jin)年PM2.5下(xia)降目標“5%左(zuo)右”中的(de)“左(zuo)右”可以刪去，因為(wei)這樣又給完(wan)成(cheng)任務留有(you)(you)余地。  

陳添：對我們(men)剛性的(de)(de)(de)要求(qiu)是(shi)PM2.5指(zhi)標(biao)下(xia)降，指(zhi)標(biao)是(shi)導向(xiang)性的(de)(de)(de)。今年定(ding)在5%左(zuo)(zuo)右，“左(zuo)(zuo)右”的(de)(de)(de)意思就是(shi)PM2.5受其他影響的(de)(de)(de)因素，有(you)(you)不可(ke)控的(de)(de)(de)因素。比如(ru)氣(qi)候變化，現在已(yi)經四九天(tian)了，可(ke)沒(mei)有(you)(you)風啊(a)。天(tian)不幫忙就應該更努(nu)力才(cai)行(xing)。所(suo)以我覺得這個指(zhi)標(biao)的(de)(de)(de)設定(ding)，是(shi)反映了我們(men)堅定(ding)治理大氣(qi)污染的(de)(de)(de)態度。  

談壓力人(ren)口等基數大(da)環境治(zhi)理更難  

新京報：政府的(de)數據說PM2.5下(xia)降了，有(you)些(xie)人說那(nei)為什(shen)么看到的(de)藍天還不(bu)多？  

陳添(tian)：陰天(tian)(tian)、霧或(huo)者(zhe)是(shi)空氣有點不透亮(liang)，確實不太好看(kan)。但是(shi)這不代表污染物超(chao)標，藍(lan)天(tian)(tian)不是(shi)衡(heng)量好天(tian)(tian)的唯一標準。昨天(tian)(tian)晚上下了點雪(xue)，空氣雖然看(kan)起來也不透，其(qi)實空氣是(shi)良(liang)好的。所以一定要(yao)首(shou)先(xian)相信(xin)(xin)數據，相信(xin)(xin)科學(xue)。  

新京報：就是說數據肯定(ding)真實(shi)？  

陳添：北(bei)京市(shi)的數據(ju)是絕對保真。我們沒有(you)動力去(qu)摻水、造假。  

新(xin)京報：有(you)時候我們和別的(de)機構(gou)數據(ju)不一(yi)樣，為什么？  

陳添：正常來說(shuo)，如果監測方法(fa)是一樣(yang)(yang)(yang)的(de)，人(ren)員(yuan)水平(ping)是一樣(yang)(yang)(yang)，維護程度(du)也一樣(yang)(yang)(yang)的(de)話(hua)，數據可比的(de)，沒(mei)有太(tai)大的(de)差(cha)別。大家的(de)數據出現(xian)偏差(cha)是因為測試方法(fa)不(bu)同。  

新京報：你治理大(da)氣污染(ran)多年，近年北京人口、能源(yuan)消(xiao)耗等基數更大(da)，治理是(shi)不是(shi)更難？  

陳(chen)添：是的。比如APEC期間的治理，真是不(bu)容易。我(wo)們不(bu)能(neng)說要與天斗、與地(di)斗，只能(neng)認知(zhi)科學規律(lv)，尤其自(zi)然規律(lv)不(bu)能(neng)違(wei)背。  

新京報：作為首都(dou)主政環保的官(guan)員，壓力是不是挺(ting)大(da)的？  

陳添：是的(de)(de)(de)。一(yi)方(fang)面(mian)(mian)，北(bei)京的(de)(de)(de)工作在全(quan)國都(dou)有指向性(xing)和導向性(xing)，還(huan)有樣(yang)板作用，這(zhe)(zhe)是有壓(ya)力的(de)(de)(de)。另一(yi)方(fang)面(mian)(mian)，霧(wu)霾(mai)天公眾的(de)(de)(de)輿論帶來的(de)(de)(de)壓(ya)力更大(da)，其實(shi)任(ren)何一(yi)個城(cheng)市遇到這(zhe)(zhe)種情(qing)況都(dou)有壓(ya)力，作為北(bei)京市的(de)(de)(de)環保(bao)局長壓(ya)力更大(da)。有的(de)(de)(de)時候同事找我簽字，都(dou)得挑一(yi)個好天兒，壓(ya)力確實(shi)反映(ying)在心情(qing)上。  

新京報：面對(dui)誤解的時候，怎么辦？  

陳添：沒有辯解的必要。空氣與人的關系最直接，每個人都要呼吸。你減一分污染就是一分，每做一點工作都反映出來的。

談(tan)舉措擁(yong)堵費(fei)正研(yan)究已出幾個(ge)方案  

新(xin)京報：下一(yi)步治理污染的重(zhong)點是什么(me)？  

陳添(tian)：從根上來講，要(yao)把現在目前的(de)生(sheng)產方式和生(sheng)活(huo)方式轉變。對(dui)于(yu)生(sheng)產這塊(kuai)的(de)管理，比如對(dui)企業數據進(jin)行(xing)在線監測，違規后就要(yao)處罰(fa)。而對(dui)于(yu)生(sheng)活(huo)方式的(de)引導(dao)，當然也包括法(fa)律和行(xing)政手段，我覺(jue)得更需要(yao)通(tong)過經濟(ji)杠桿來引導(dao)。  

 新(xin)京(jing)報：北(bei)京(jing)是否會收排(pai)污費和擁堵費？  

陳(chen)添：是否征收排污費的權(quan)力在國家層面，北(bei)京沒有(you)這個權(quan)力。至于擁堵費，我們正在和(he)交通委研究，已經出了幾個不同的方案。  

新京(jing)報：那還(huan)會采取單雙號限行(xing)等行(xing)政手段嗎(ma)？  

陳添：現在(zai)的(de)(de)大氣污染防治條例法中有(you)寫(xie)，在(zai)紅色預警(jing)的(de)(de)時候要實(shi)(shi)行單雙號(hao)限行，只(zhi)是沒(mei)有(you)實(shi)(shi)行。在(zai)污染比較重的(de)(de)時候采取這(zhe)種措(cuo)施(shi)也是完全可能(neng)的(de)(de)。  

新京報：京津冀聯(lian)合治污目前有(you)什么進展？  

陳(chen)添：去年成立了(le)京津(jin)冀及(ji)周(zhou)邊地(di)區(qu)大(da)氣污(wu)染(ran)防治協作小組，由國務(wu)院副(fu)總理張高麗主抓(zhua)。我(wo)認為這件事情不是誰(shui)幫誰(shui)。一個地(di)方的態度不能是我(wo)拼命(ming)地(di)排污(wu)，因為不治理，首先會(hui)使當地(di)的老百姓(xing)受到污(wu)染(ran)。  

新京(jing)報(bao)：今年在京(jing)津冀三地(di)聯(lian)合治污上有何安排？  

陳添：首先是實現信息(xi)共(gong)享(xiang)，先做(zuo)一(yi)(yi)些基礎性的工(gong)作。下一(yi)(yi)步(bu)三(san)地環保部門會(hui)共(gong)同(tong)做(zuo)一(yi)(yi)個(ge)區域環保規劃，以治理大(da)氣污(wu)染為主。作為總體規劃來講，要統(tong)一(yi)(yi)規劃，統(tong)一(yi)(yi)監測的數據來往，這樣的話才能夠攏到一(yi)(yi)塊來。  

 新京報：你和(he)河北(bei)、天津兩(liang)地的環保廳（局）長在一起(qi)主要聊(liao)霧(wu)霾？  

陳添：聊大氣(qi)多(duo)一(yi)點，也(ye)聊水(shui)，北京和(he)津冀是上(shang)下游的關(guan)系。  

 新京報：大家都處(chu)在這個位置(zhi)，覺(jue)得處(chu)境很像(xiang)嗎？  

陳(chen)添：同(tong)命相憐。大(da)家都知道治污很難，聊聊天取取經(jing)，每個(ge)地方(fang)都有它的特(te)點(dian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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