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二五”期間(jian)，針(zhen)對餐(can)廚垃(la)圾(ji)處理共計劃(hua)投資(zi)109億元，先后有5批、100個項目獲得相關部委的試點(dian)資(zi)金(jin)。然而“吃不飽”成(cheng)為多數餐(can)廚垃(la)圾(ji)設(she)(she)施(shi)建成(cheng)后遇到的首要(yao)問題(ti)。有的辛苦建成(cheng)的餐(can)廚垃(la)圾(ji)處理設(she)(she)施(shi)甚至為此而一度停工。

比如去(qu)年某(mou)試點城市工程開工的(de)34天，僅累計回收餐(can)廚垃圾(ji)81.73噸，平均(jun)2.4噸/天，但(dan)是當(dang)地僅主城區餐(can)飲業的(de)餐(can)廚垃圾(ji)日產(chan)量(liang)就在400多噸左(zuo)右。

達不(bu)到一定(ding)的處(chu)理量(liang)(liang)，處(chu)理設施就無(wu)法穩定(ding)運(yun)行。在(zai)與(yu)當地歷(li)史悠久、力量(liang)(liang)強大(da)的非正規(gui)回收產(chan)業(ye)鏈條的“斗爭(zheng)”中，正規(gui)回收處(chu)理企業(ye)和地方政府絞盡腦汁。

產(chan)生、收運、利用，餐(can)廚垃圾非法產(chan)業鏈的三(san)個環節(jie)都要打擊；地方政府應(ying)旗幟鮮明地支(zhi)持正規、打擊非正規

今年4月中旬(xun)，西寧(ning)市城管(guan)、食藥(yao)監、農(nong)牧(mu)、工商(shang)、公安、環保(bao)等(deng)多部門聯合開展為期(qi)8個(ge)月的(de)餐廚(chu)(chu)垃圾收運處置專項整治活動(dong)。在接近兩個(ge)月的(de)時間(jian)里，就排查(cha)(cha)出違規(gui)餐飲單位33家，排查(cha)(cha)養殖場(chang)(chang)32家，4家養殖場(chang)(chang)因違規(gui)處置餐廚(chu)(chu)垃圾被罰。

與不(bu)(bu)少發(fa)達國(guo)家(jia)只監管餐(can)(can)飲垃圾產生單位不(bu)(bu)同，目前國(guo)內在餐(can)(can)廚垃圾收運(yun)方面(mian)做(zuo)得還(huan)(huan)不(bu)(bu)錯的西(xi)寧、蘇州等(deng)地(di)，除了餐(can)(can)飲單位，還(huan)(huan)要對付非法收運(yun)和利(li)用等(deng)環節，屬于“全(quan)產業鏈”打擊。

北京工商大學環境科學與(yu)工程(cheng)系系主任(ren)、中環協餐(can)(can)廚垃(la)圾專委會主任(ren)任(ren)連海介紹說，總體(ti)來(lai)講，收運體(ti)系要(yao)想真正把餐(can)(can)廚垃(la)圾按時保質保量地收上來(lai)，要(yao)盯住3個環節。

首先是管住產(chan)生單位。現在主(zhu)要手(shou)段(duan)是通(tong)過工商(shang)、食(shi)(shi)藥監督、食(shi)(shi)品安(an)全等部門(men)下文，告知餐飲單位不得(de)將餐廚垃圾交給(gei)非(fei)正規收(shou)(shou)運(yun)人，否(fou)則將處以(yi)工商(shang)年檢、餐飲許可證不通(tong)過等處罰措施。“這方面還是有一些行(xing)政權力的，可以(yi)從源頭(tou)減少不正規收(shou)(shou)運(yun)。”

其次是嚴(yan)厲打擊不正(zheng)規的收運途(tu)徑，包括營運車(che)輛和組織(zhi)。第三是嚴(yan)控餐廚垃圾的非法出(chu)口(kou)。比如對郊區利用餐廚垃圾的養豬場、地溝油提煉廠等，要定期去(qu)打擊。

在(zai)任(ren)連海調(diao)研(yan)的(de)幾個城市里，他(ta)(ta)也(ye)認為(wei)西寧和(he)蘇州做得不錯。“做得好，不代表餐廚垃圾(ji)100%都能收上來，但是當地收運的(de)主流已經成為(wei)正規體系，一(yi)般餐飲(yin)單位會形(xing)成有(you)垃圾(ji)打電話的(de)習慣，這就不容易(yi)了。”他(ta)(ta)說。

談及(ji)這(zhe)兩個城市的(de)經驗，他表(biao)示(shi)，首要因素就是地(di)方政府(fu)比較(jiao)強有力。“表(biao)現在正規(gui)收運體系(xi)(xi)在和非正規(gui)收運體系(xi)(xi)博(bo)弈(yi)的(de)時(shi)候，地(di)方政府(fu)能明(ming)確(que)支持前(qian)者，通過多種手段查處、打擊非正規(gui)的(de)收運渠(qu)道(dao)。地(di)方政府(fu)有行動(dong)，這(zhe)樣就好(hao)辦。”

上述兩城市(shi)的(de)(de)地方(fang)政府都比較(jiao)“給力”，對(dui)于非法收運各(ge)環(huan)節采(cai)取了有力措(cuo)施。其中，西(xi)寧利用(yong)其在(zai)地域上“三面環(huan)山”的(de)(de)特點，在(zai)進出路口嚴厲打擊非法餐廚(chu)垃圾(ji)收運的(de)(de)“三輪(lun)車”。“對(dui)非法收運人員有威懾也造成其實際上的(de)(de)經濟損失，打擊效果(guo)是比較(jiao)明顯的(de)(de)。”

而蘇州的(de)案例則是(shi)“雙管齊下”，對(dui)非法(fa)收運體系一方面打擊，另一方面也主(zhu)動(dong)溝(gou)通，爭(zheng)取“收編(bian)”。據了解，相關(guan)的(de)主(zhu)管市領(ling)導兼任當地(di)公安局長，本身對(dui)餐廚垃(la)圾(ji)收運工作(zuo)很(hen)重視，也具備很(hen)強的(de)執(zhi)法(fa)協調能(neng)力。

對(dui)此，任連(lian)海表(biao)示(shi)，在很(hen)(hen)多(duo)發達國家的餐廚(chu)垃圾管理體系中，地方政府的監管對(dui)象(xiang)主要(yao)是餐飲單位，其違法成本很(hen)(hen)

高(gao)。一旦被查到有違規行為，飯店可能就開不下去了。

“目前國內還(huan)達不到(dao)這個程度。所以(yi)現在(zai)很多(duo)城市餐(can)廚垃圾收運(yun)處理的非正規體系(xi)與(yu)正規體系(xi)的博弈(yi)很激烈(lie)，怎么能夠(gou)讓正規體系(xi)占優勢，占上風，與(yu)地(di)方政府的認(ren)識、執法力度有(you)重要(yao)關(guan)系(xi)。”他(ta)說。

專(zhuan)項行動短期效(xiao)果(guo)明顯(xian)，但要形成長效(xiao)機制，還應從源(yuan)頭入手，考(kao)慮市(shi)場等綜合手段(duan)

即使有(you)地方(fang)政(zheng)府的強力支持，正規(gui)企業在(zai)上(shang)述博弈(yi)中也(ye)并不總占上(shang)風。西寧(ning)市餐廚垃圾非法收運，近幾年的反彈現象也(ye)是不斷(duan)。

據當地媒體(ti)報道(dao)，部分(fen)餐(can)(can)飲企業對(dui)餐(can)(can)廚(chu)垃(la)圾(ji)的(de)處理重(zhong)視不夠，少數餐(can)(can)飲企業雖然簽了(le)餐(can)(can)廚(chu)垃(la)圾(ji)收運協議，卻(que)仍然想(xiang)方設法抵制(zhi)。有的(de)餐(can)(can)館拿出(chu)來的(de)餐(can)(can)廚(chu)垃(la)圾(ji)量比實際(ji)產生量少了(le)很多，將大部分(fen)賣給私自(zi)收運潲水的(de)人(ren)，更有企業故意往餐(can)(can)廚(chu)垃(la)圾(ji)專(zhuan)用回收桶(tong)里混入生活垃(la)圾(ji)或清(qing)水，以此蒙混過(guo)關(guan)。

記者(zhe)了解(jie)到，當前，一方(fang)面，非法(fa)收(shou)(shou)運(yun)體系仍在“補(bu)(bu)貼(tie)(tie)”餐(can)飲單位以收(shou)(shou)運(yun)餐(can)廚垃圾(ji)，其后續地(di)溝(gou)油提煉產(chan)業(ye)的高回報順利支撐整個產(chan)業(ye)鏈條(tiao)；另(ling)一方(fang)面，正規收(shou)(shou)運(yun)則是無(wu)償(chang)收(shou)(shou)運(yun)，處理項目(mu)生產(chan)的資源化產(chan)品(pin)銷路(lu)不暢(chang)，贏利點(dian)有限，有些(xie)項目(mu)運(yun)行還(huan)需地(di)方(fang)政(zheng)府每年上(shang)千(qian)萬(wan)元的財(cai)政(zheng)補(bu)(bu)貼(tie)(tie)。

“行政手段的(de)打(da)擊一旦有所放(fang)松，就會(hui)(hui)出現這(zhe)種現象(xiang)。利益驅使(shi)，再加上違(wei)法成本很低，非(fei)正規收運(yun)體系就還(huan)會(hui)(hui)出現。”任連海說，餐(can)廚垃圾(ji)處(chu)理(li)項目生(sheng)產(chan)生(sheng)物柴(chai)油(you)，最高(gao)時價(jia)格(ge)能賣到每噸六七千元(yuan)，現在(zai)由(you)于原油(you)價(jia)格(ge)大(da)跌，生(sheng)物柴(chai)油(you)價(jia)格(ge)也(ye)大(da)幅下降(jiang)；但生(sheng)產(chan)地溝油(you)，在(zai)食(shi)用油(you)市場(chang)價(jia)格(ge)仍然很高(gao)。“現在(zai)等于做(zuo)正規的(de)生(sheng)物柴(chai)油(you)是賠錢的(de)，反(fan)而做(zuo)劣質食(shi)用油(you)是賺錢的(de)。”

曾有位想試水餐廚(chu)垃圾處(chu)理(li)的企業(ye)家(jia)告訴(su)記(ji)者(zhe)，要形成(cheng)長效機制不能只依靠(kao)單純的行政手段。如果真想解(jie)決餐廚(chu)垃圾的非法處(chu)理(li)處(chu)置(zhi)問題，就要從斬斷利益(yi)鏈條和提高違法成(cheng)本這兩(liang)點入(ru)手。

“第一要(yao)效仿(fang)國外(wai)，從源頭入手(shou)，對餐飲企業(ye)的違法違規(gui)行為予以重(zhong)罰；第二(er)就是要(yao)打經濟牌，政府補(bu)貼高價收購餐廚垃圾，與(yu)非法產業(ye)鏈打經濟戰。”他說。

對此(ci)，任(ren)連海曾表示，發達(da)國家采取對終(zhong)端產(chan)品(pin)補(bu)貼(tie)或(huo)對餐(can)廚(chu)(chu)廢棄(qi)油(you)脂(zhi)直接高價(jia)收(shou)購(gou)等方式，鼓勵(li)正規的餐(can)廚(chu)(chu)垃圾資源化處理。比如(ru)歐(ou)洲生產(chan)生物(wu)柴(chai)油(you)每噸(dun)補(bu)貼(tie)折(zhe)合人(ren)民幣1000元(yuan)(yuan)~2000元(yuan)(yuan)；美國用餐(can)廚(chu)(chu)油(you)脂(zhi)生產(chan)1噸(dun)生物(wu)柴(chai)油(you)，補(bu)助(zhu)折(zhe)合人(ren)民幣500元(yuan)(yuan)~600元(yuan)(yuan)；日本政府(fu)以(yi)高于非法收(shou)購(gou)地溝油(you)作坊可承受的高價(jia)格收(shou)購(gou)餐(can)廚(chu)(chu)廢棄(qi)油(you)脂(zhi)，并且在(zai)收(shou)購(gou)餐(can)廚(chu)(chu)廢油(you)的桶中(zhong)立刻加入蓖麻(ma)油(you)，斷絕(jue)提(ti)煉(lian)(lian)后食用的途徑(jing)。收(shou)集的廢油(you)經過政府(fu)出資提(ti)煉(lian)(lian)，生產(chan)出生物(wu)柴(chai)油(you)后用于運輸車燃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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