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賣垃圾圍城大討論：毀滅下一代 還是在背鍋？
外賣帶(dai)來的一次性餐(can)盒、塑(su)料袋(dai)增量具體(ti)有(you)多少，這(zhe)一數據目前并沒有(you)權威發布。坊間流傳的數據從幾(ji)十億(yi)到幾(ji)百億(yi)不等，計算(suan)方法可以分為“預(yu)測(ce)計算(suan)”型、“直截了當”型、“實(shi)際調研”型。
“聚丙烯和生物基餐盒哪個更環保是相對而言(yan)的。”
對于無利可(ke)圖的餐盒(he)回收，外賣平臺和(he)餐飲商(shang)可(ke)以成立(li)回收處理基(ji)金，按(an)照銷售額劃給餐盒(he)回收或處理企業(ye)。
兩年前從汽車行(xing)業轉行(xing)到餓了么(me)時，張懌不會想到，作為設計(ji)部總監(jian)，有一(yi)天他要(yao)從互聯(lian)網、餐飲業再次(ci)“轉行(xing)”研究(jiu)一(yi)次(ci)性餐具的材質與環(huan)境(jing)污染(ran)的關系(xi)，遍尋專家求解，“可降解”“聚丙烯”“生物基”這些新鮮名詞都要(yao)從零(ling)學起(qi)。
關于外(wai)賣的討(tao)論(lun)一(yi)下(xia)子(zi)又火了，這次是(shi)因為環保。
《外(wai)賣(mai)背(bei)后的(de)生態浩(hao)劫》《外(wai)賣(mai)，正(zheng)在毀滅我們的(de)下(xia)一代》《那些被你扔掉(diao)的(de)，總有一天會還(huan)給你》……一篇(pian)(pian)篇(pian)(pian)內容類似的(de)文章被多次(ci)轉(zhuan)載，締造了數個(ge)10萬+。
爆(bao)火網文截(jie)屏
這些網文以外(wai)(wai)賣(mai)餐盒和塑(su)料袋為(wei)(wei)背(bei)景(jing)，道(dao)出塑(su)料危害了海洋、魚類甚至進入食(shi)物(wu)鏈重返餐桌。陷(xian)入漩渦(wo)的外(wai)(wai)賣(mai)平臺還在2017年(nian)9月(yue)初(chu)被環保組(zu)織告上法庭。發(fa)酵(jiao)將近一個月(yue)后，又有文章為(wei)(wei)“背(bei)鍋”的外(wai)(wai)賣(mai)澄清，認為(wei)(wei)不要夸大數據。
澄清文章(zhang)截屏
沉默良久，外賣企業決(jue)定采取行(xing)動。美團外賣和餓了么近(jin)日(ri)相(xiang)繼推出“青山(shan)計劃”“藍色星球計劃”，都倡議少用一(yi)次性餐具，用戶在點餐時可以選擇(ze)備(bei)注(zhu)。
南方周末記者多方采訪(fang)發現(xian)，外賣餐盒使用量尚未(wei)有權威數據，公眾對于外賣影響存在誤區(qu)，減少外賣帶來的影響也(ye)并非易(yi)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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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賣餐盒幾多?
2017年9月19日，餓了(le)么(me)聯合(he)中國食(shi)(shi)品(pin)科學技術學會在北京舉辦一(yi)場研(yan)討(tao)會，邀請(qing)了(le)食(shi)(shi)品(pin)、包裝材料、環境等(deng)方面的專(zhuan)家(jia)和餐(can)飲企業、餐(can)盒制(zhi)造商，就外賣(mai)食(shi)(shi)品(pin)包裝安全與(yu)環保問(wen)題(ti)展開討(tao)論。
這(zhe)是外(wai)賣(mai)垃圾風暴后，首次由外(wai)賣(mai)企業亮(liang)相(xiang)組(zu)織的(de)會議。
“這篇網(wang)文本質上說(shuo)的是可持續發展問題，換了(le)名字出來抓眼(yan)球而已，理性(xing)的讀者都能(neng)夠(gou)明白。”張懌在研討(tao)會上回應南方周末記者。在餓(e)了(le)么的“藍色星球”環保計劃中(zhong)，他主動擔起可持續發展實驗室的項(xiang)目負責人。
9月19日，中國(guo)食品科(ke)學技術學會與(yu)(yu)“餓了么”共同(tong)舉(ju)辦“外賣食品包裝安全與(yu)(yu)環保研討會”。中國(guo)網記者尚陽(yang)丨攝
要(yao)算清外賣對環境的壓力，首先要(yao)知道外賣帶(dai)來的一次性餐盒(he)、塑料袋增量具體(ti)有(you)多少，這一數據目前(qian)并沒(mei)(mei)有(you)權(quan)威發布(bu)。南方(fang)周末(mo)記者分別求證美(mei)團外賣和餓了么，但沒(mei)(mei)有(you)得到具體(ti)答案(an)。
坊間流傳的(de)數據從(cong)幾十億到幾百億不等，據南方周末記(ji)者統計，計算方法(fa)可以分為(wei)多(duo)種(zhong)類型。
“毀滅下一代”網文屬于“預(yu)測(ce)計算”型(xing)。用外(wai)賣(mai)平(ping)臺發布的(de)“預(yu)測(ce)到2020年(nian)中國外(wai)賣(mai)用戶(hu)將達(da)6億”“2016年(nian)在線外(wai)賣(mai)用戶(hu)消(xiao)費(fei)(fei)頻次(ci)每周消(xiao)費(fei)(fei)3次(ci)以上的(de)用戶(hu)比例為63.3%”二(er)者做(zuo)乘法，得出了每周4億餐盒(he)的(de)結論，每年(nian)則(ze)是接近208億個。
爆火網(wang)文截屏
有“直(zhi)截了當”型(xing)。一(yi)些媒體引用業(ye)內普(pu)遍(bian)公認的每(mei)天全(quan)平臺(tai)累(lei)計2000萬訂單，認為(wei)“全(quan)國(guo)每(mei)天丟棄的外賣一(yi)次(ci)性餐盒至少有2000萬個(ge)，一(yi)年就是(shi)73億個(ge)”。
還有“實際(ji)調研(yan)”型，有環保組(zu)織研(yan)究分析了100個(ge)(ge)外賣訂單發現，平均(jun)每單外賣會消耗3.27個(ge)(ge)一(yi)(yi)次性(xing)塑料(liao)餐盒/杯，以此計算，這3家平臺(tai)每天將產生近8000萬個(ge)(ge)一(yi)(yi)次性(xing)餐具。如此計算，一(yi)(yi)年則高達(da)292億個(ge)(ge)。
中國循(xun)環經(jing)濟協會循(xun)環經(jing)濟科技成果轉(zhuan)化促進中心副主任曲睿晶認為，“想(xiang)要摸清整(zheng)體數(shu)據很(hen)(hen)難，除了(le)平臺訂餐(can)(can)，還有(you)很(hen)(hen)多外賣形式(shi)，平臺訂餐(can)(can)實(shi)際收到的餐(can)(can)盒和系統登記餐(can)(can)盒數(shu)量(liang)也不相(xiang)符。”
張懌(yi)對(dui)南方周末記者說，目前這(zhe)項摸底工(gong)作已經(jing)在(zai)餓了么和百度外賣(mai)內部啟動，利用大數(shu)(shu)據方式進行外賣(mai)餐具消耗情況摸底，“餐盒(he)的數(shu)(shu)量是能夠計算出來，但是問題不在(zai)于多(duo)大數(shu)(shu)量，而在(zai)于對(dui)自己(ji)的狀況有所了解，做(zuo)出什么樣的決策，給(gei)公眾(zhong)交(jiao)代。”
外賣餐盒(he)(he)(he)數字五花八門并無定數，餐盒(he)(he)(he)對環境的影響(xiang)也與(yu)餐盒(he)(he)(he)材(cai)質、處理方式都有關——
如(ru)(ru)(ru)果是(shi)全部填埋，那(nei)目前餐(can)盒中的(de)不(bu)可降解成分確實會對環境造成影(ying)響;如(ru)(ru)(ru)果是(shi)焚燒(shao)，用(yong)不(bu)含氯(lv)的(de)餐(can)盒，就不(bu)會產生二噁英;如(ru)(ru)(ru)果是(shi)回收再(zai)利用(yong)，污染則主要集(ji)中在塑料再(zai)生過程(cheng)的(de)廢氣、廢水(shui)，“因此(ci)，后二者的(de)影(ying)響不(bu)能夸大。”曲睿晶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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源頭減量難
要(yao)想(xiang)減少外賣(mai)對(dui)環(huan)境(jing)的影響，曲睿晶認為，可以從減量(liang)化——從源頭(tou)減量(liang)，資(zi)源化——回收再(zai)循(xun)環(huan)，以及無害化——垃圾處理三方面入(ru)手(shou)。這(zhe)也是環(huan)保界(jie)奉為經典的3R原則(ze)：reduce、reuse和recycle。
源頭(tou)減量最容易但踐(jian)行不(bu)足(zu)。外賣平(ping)臺已(yi)可以備注“不(bu)要(yao)餐(can)具”，但在短暫午休時(shi)間以外賣果腹的(de)白領們(men)依然發現，選擇(ze)備注之后，仍(reng)要(yao)面臨一(yi)人份外賣附帶兩(liang)套塑料(liao)餐(can)具的(de)尷尬。
除了保溫(wen)防漏(lou)，不(bu)少(shao)外(wai)賣的包裝(zhuang)過于(yu)嚴實甚至很“華(hua)麗(li)”。張懌對此(ci)的理(li)解是，“以前消(xiao)費者(zhe)可以通過店(dian)內裝(zhuang)潢、風格等對餐飲品牌(pai)(pai)有形象認知。到了外(wai)賣時代，餐廳依然希望(wang)建(jian)立品牌(pai)(pai)和消(xiao)費者(zhe)之間的橋梁(liang)，因此(ci)選(xuan)擇以華(hua)麗(li)的包裝(zhuang)和富有個(ge)性的LOGO體現。”
北京建外(wai)SOHO，被丟棄的外(wai)賣餐盒。南方周末記(ji)者張濤丨攝
推進標準化餐(can)盒(he)也被認為是減量(liang)的(de)方法之一。在日本、中國(guo)臺灣(wan)等國(guo)家和地(di)區，便當流行用(yong)木質或紙漿套餐(can)餐(can)盒(he)盛裝，湯(tang)羹等流質食(shi)物則(ze)需要單獨的(de)一次性容器，由此實現(xian)塑料用(yong)品的(de)減量(liang)。
湖北省(sheng)一(yi)家餐(can)盒制造企業的(de)總經(jing)理告訴南方周末記者(zhe)，如果有市場(chang)，生(sheng)產套餐(can)盒并不困難。
然而，推行標準(zhun)化餐(can)(can)盒(he)的(de)路(lu)并不容易。南(nan)方(fang)周末(mo)記者從餓(e)了(le)么內(nei)部一位人士(shi)處得知，早在2016年，餓(e)了(le)么就(jiu)曾在內(nei)部給餐(can)(can)廳推行過一次提(ti)供標準(zhun)化環保餐(can)(can)盒(he)的(de)服(fu)務，商戶可以在餓(e)了(le)么“有(you)菜”網上選(xuan)購(gou)原材料的(de)同(tong)時選(xuan)購(gou)標準(zhun)化PP餐(can)(can)盒(he)。
“每(mei)天餓了(le)么會負(fu)擔相當(dang)一筆(bi)成本，但(dan)是餐(can)廳的選用(yong)量很小，庫存的貨拖了(le)很久才(cai)發完。”上述(shu)人士說。而與之類似的情況(kuang)還(huan)曾發生在塑料(liao)袋(dai)上，曾有(you)外(wai)賣平臺也(ye)免費推出過標準化塑料(liao)袋(dai)和早餐(can)紙(zhi)袋(dai)，但(dan)是無法應對市場(chang)龐(pang)大的需求量最終(zhong)放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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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非塑制品代替真的更環保?
曲睿晶認(ren)為(wei)，外賣也給上游餐盒生產企業(ye)帶來(lai)了不少(shao)機(ji)會，在源(yuan)頭減量的(de)(de)難(nan)度(du)較大，只靠呼吁遠(yuan)遠(yuan)不夠。“平臺可以建立對餐廳的(de)(de)約束(shu)機(ji)制，讓綠色(se)消費(fei)貫(guan)穿(chuan)企業(ye)銷售的(de)(de)全過程。”
選用更環保的(de)餐具、減少塑料(liao)的(de)使用量(liang)也是一些餐飲店的(de)想法(fa)。
在研討會上，西(xi)貝莜(you)面(mian)村副總(zong)裁楚學友分享(xiang)了(le)一個個案實驗結果：用(yong)紙質(zhi)餐具來裝牛大(da)骨的湯汁兒，結果不到20分鐘，就被完全滲(shen)透(tou)了(le)。
“目前的(de)(de)餐具既符合我們的(de)(de)功(gong)能需求(qiu)，設計(ji)美觀又材(cai)料安全的(de)(de)，其實(shi)比較少。”楚學友對(dui)南方周(zhou)末記者說(shuo)，“不(bu)同的(de)(de)湯汁溫度，油脂含(han)量不(bu)同，不(bu)同紙質(zhi)餐具的(de)(de)紙漿成(cheng)分也不(bu)同。我們也還(huan)需要做很(hen)多批次的(de)(de)實(shi)驗(yan)才得出(chu)結論。”
為何不用(yong)更加環(huan)保的材質替(ti)代(dai)塑料?行業(ye)內人士的一致(zhi)回(hui)答(da)是，“成本太(tai)高，實(shi)用(yong)性(xing)差，且不一定(ding)(ding)環(huan)保。”清華大(da)學環(huan)境(jing)學院教(jiao)授劉建(jian)國(guo)說，傳統外賣餐(can)盒多采用(yong)聚丙烯(xi)、聚苯(ben)乙(yi)烯(xi)等材料制成，其強度(du)、耐熱性(xing)、穩定(ding)(ding)性(xing)高，且成本低(di)廉，因此(ci)受到商家青(qing)睞(lai)。
除了容易沾染(ran)油(you)漬以(yi)外(wai)，紙質(zhi)餐具最關鍵是(shi)無法密封，運輸(shu)中容易灑(sa)出來，沒辦法外(wai)送(song)。紙質(zhi)餐具更適(shi)合冷餐類(lei)的(de)(de)盛(sheng)裝，比如(ru)沙拉、不(bu)含湯汁的(de)(de)葷(hun)素涼菜等(deng)。
看似可行(xing)的替代方案中(zhong)，紙質餐盒和聚乳酸(PLA)的成本(ben)都(dou)是(shi)聚丙(bing)烯的2倍，生物基餐盒成本(ben)也很高，價格并(bing)無優勢。
專(zhuan)注(zhu)于(yu)生(sheng)產聚乳酸餐(can)盒的海正生(sheng)物材(cai)料股份有限公司，在可降解塑料產業摸爬滾(gun)打十余年，得益于(yu)吉林的限塑令，才能在東北一(yi)地(di)站穩腳跟。
其實，最(zui)好(hao)的生(sheng)物(wu)基材料(liao)(liao)(liao)餐盒(he)(he)和紙質餐盒(he)(he)也(ye)都含有(you)一定的塑(su)料(liao)(liao)(liao)成(cheng)分，在生(sheng)物(wu)基餐盒(he)(he)中，雖然(ran)有(you)40%左右(you)的秸稈等(deng)物(wu)質可以(yi)直接降解，但另外(wai)60%的塑(su)料(liao)(liao)(liao)則(ze)仍然(ran)存在同樣(yang)問題。
“聚(ju)(ju)丙烯和生(sheng)物(wu)(wu)基餐(can)(can)盒(he)(he)哪個(ge)(ge)更環(huan)保是(shi)相對而言的(de)(de)。”從(cong)外賣垃(la)圾爭論伊始，餓(e)了(le)么食品(pin)安(an)全(quan)(quan)(quan)管理部高級食品(pin)安(an)全(quan)(quan)(quan)專家苗虹(hong)就(jiu)奔(ben)走于各大(da)餐(can)(can)廳調(diao)研餐(can)(can)盒(he)(he)質量，她給南(nan)方周末記者舉例，“如(ru)果現(xian)在(zai)有一個(ge)(ge)5g(克)的(de)(de)餐(can)(can)盒(he)(he)40%是(shi)生(sheng)物(wu)(wu)基成(cheng)分，其余(yu)是(shi)聚(ju)(ju)丙烯的(de)(de)成(cheng)分占(zhan)3g;另一個(ge)(ge)餐(can)(can)盒(he)(he)只有1g，成(cheng)分完(wan)全(quan)(quan)(quan)是(shi)聚(ju)(ju)丙烯，但是(shi)可以采用PP發泡的(de)(de)工藝，哪個(ge)(ge)更環(huan)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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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收外賣餐具是賠本買賣”
仔細觀察手上的(de)餐盒(he)，除了“微波爐(lu)許(xu)可(ke)”外，一(yi)般還印有(you)意味(wei)著(zhu)材料為(wei)聚丙烯的(de)“PP5”和代(dai)表可(ke)循(xun)環利用(yong)的(de)三角符號(hao)。
然而，可回收的標志難以給這些餐(can)盒帶來更好的歸宿。
一位廢(fei)塑料收(shou)(shou)購從(cong)業人員對南(nan)方周末記者說(shuo)(shuo)，近期(qi)廢(fei)塑料的(de)(de)回收(shou)(shou)價格(ge)一路(lu)走低，以前聚丙烯餐(can)盒(he)能賣(mai)(mai)到5000元一噸，現在則掉到3000元一噸，是他們能承受的(de)(de)底線。盡(jin)管外賣(mai)(mai)產生的(de)(de)餐(can)具數量龐大，但對他們來說(shuo)(shuo)，把充(chong)滿油污(wu)的(de)(de)餐(can)盒(he)從(cong)一堆(dui)垃圾(ji)里拎出來、再清洗(xi)的(de)(de)過程，耗費了大量人力，“回收(shou)(shou)外賣(mai)(mai)餐(can)具更是賠本買賣(mai)(mai)”。
中國再(zai)(zai)生(sheng)資源回(hui)收(shou)利(li)用協會再(zai)(zai)生(sheng)塑(su)料(liao)(liao)(liao)分會秘書長盛(sheng)敏形容此前(qian)垃(la)圾廢塑(su)料(liao)(liao)(liao)處(chu)理(li)(li)的(de)方式是(shi)(shi)“螞(ma)蟻搬大(da)(da)象(xiang)”，由小微廢塑(su)料(liao)(liao)(liao)造(zao)粒(li)企業幾噸(dun)幾噸(dun)地(di)回(hui)收(shou)、再(zai)(zai)造(zao)粒(li)。隨(sui)著包(bao)括(kuo)大(da)(da)城市周邊的(de)廢塑(su)料(liao)(liao)(liao)處(chu)理(li)(li)小工(gong)廠(chang)在內(nei)的(de)“散亂污”被關(guan)停，塑(su)料(liao)(liao)(liao)垃(la)圾堆放成(cheng)災。“大(da)(da)企業沒成(cheng)氣(qi)候，中小企業全面(mian)關(guan)停，現在國內(nei)廢塑(su)料(liao)(liao)(liao)環保(bao)處(chu)置與再(zai)(zai)生(sheng)利(li)用正是(shi)(shi)青黃不接的(de)時候。”
“國外廢(fei)塑料(liao)品質更好(hao)，價格還(huan)有(you)優勢(shi)，而且(qie)還(huan)有(you)進(jin)項票(增值(zhi)稅(shui)中(zhong)列計(ji)進(jin)項稅(shui)額的(de)發票)抵(di)扣。”盛敏(min)介(jie)紹，塑料(liao)再(zai)生企(qi)業的(de)各項稅(shui)賦加起來超過22%，在國內(nei)廢(fei)塑料(liao)回收沒有(you)進(jin)項票的(de)情況下，就(jiu)意味(wei)著塑料(liao)再(zai)生企(qi)業需要賺(zhuan)回這部分稅(shui)費才開始盈利(li)，“如果(guo)要環保處理一噸垃圾塑料(liao)并再(zai)生造(zao)粒，利(li)潤率極低，根本無法達到22%的(de)利(li)潤率”。
正因(yin)如此，盛敏說，即便國家禁止(zhi)洋垃(la)圾進口(kou)，上有(you)政策，也抵擋不(bu)住行業(ye)內(nei)的(de)“下有(you)對策”——國內(nei)企業(ye)將廢塑料(liao)加工(gong)廠選在東南亞，在東南亞工(gong)廠將國外(wai)廢塑料(liao)直接(jie)生(sheng)產再生(sheng)塑料(liao)顆粒(li)，再以普通原材料(liao)的(de)身份出口(kou)回中國。
北京建外SOHO，清潔工(gong)人推著一大(da)箱垃(la)圾，其中有大(da)量外賣餐盒。南方周末記(ji)者張濤丨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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設立外賣餐盒回收處理基金
對于無利(li)可(ke)圖的(de)餐(can)(can)盒(he)回(hui)收，讓外(wai)賣平臺(tai)和(he)餐(can)(can)飲商家(jia)承擔塑料餐(can)(can)盒(he)的(de)回(hui)收責任，避免成本外(wai)部化，推行(xing)生產者責任延伸制度是一個(ge)可(ke)行(xing)的(de)選擇。外(wai)賣平臺(tai)和(he)餐(can)(can)飲商可(ke)以成立回(hui)收處(chu)(chu)理基金，按(an)照銷售額劃給餐(can)(can)盒(he)回(hui)收或(huo)處(chu)(chu)理企業。
“不過羊(yang)毛出在羊(yang)身上(shang)，外賣(mai)價格相應地會有(you)一定(ding)(ding)上(shang)漲。”劉建(jian)國對(dui)南(nan)方周末記者(zhe)說，這(zhe)反過來可能(neng)對(dui)消費者(zhe)的外賣(mai)需(xu)求產生(sheng)一定(ding)(ding)抑制，從而在源頭(tou)減少外賣(mai)垃(la)圾產生(sheng)。
基金由平臺和餐(can)廳(ting)各(ge)自(zi)承(cheng)擔一定比例，也需要進行詳(xiang)細的成本核算，根據利潤分配(pei)進行制(zhi)度設計。
劉建國(guo)說(shuo)，目前國(guo)家法律法規層(ceng)面上還沒(mei)有明確要求，《生(sheng)產者責(ze)任延伸制度推(tui)行(xing)方案(an)》也(ye)未涉及(ji)外賣(mai)餐盒(he)，需要在對(dui)電子廢物(wu)等其(qi)它廢物(wu)試點(dian)推(tui)行(xing)、部分省市對(dui)外賣(mai)包裝(zhuang)廢物(wu)試點(dian)推(tui)行(xing)生(sheng)產者責(ze)任延伸制度的基礎上，逐步納入外賣(mai)行(xing)業。
對這一回收路(lu)徑，張懌表(biao)示認同。不過，他擔心的是如何激勵物流系統完成(cheng)這件“沒有動力”的事(shi)。
上海“兩鮮”電商提供了(le)一些經驗。“兩鮮”自家的(de)快遞員會把保溫袋和紙箱(xiang)當場拿走、下次下單時用戶可以在App里(li)選擇，讓快遞員回(hui)收上次使用的(de)包材。這項從2016年1月開(kai)始的(de)行(xing)動(dong)，也(ye)對物流系統中的(de)送(song)貨員有激勵作用。“我們鼓(gu)勵配送(song)員主動(dong)回(hui)收，可以積攢積分進行(xing)升級(ji)，直(zhi)接影響薪酬的(de)多少。”“兩鮮”網董事長(chang)沈斌(bin)說。
上述研討會上，餓了么表示(shi)將與環保組織(zhi)、專家合作，牽頭(tou)成立外(wai)賣行業環保協(xie)會，制定(ding)外(wai)賣行業環保自律公約，形成行業環保標(biao)準(zhun)。
對于消(xiao)費者而言，9月18日起，餓了么(me)App的“無需餐具”備注(zhu)功能在全國(guo)陸(lu)續上線，用戶(hu)下單選擇該備注(zhu)即可獲積分獎(jiang)勵。餓了么(me)還(huan)承諾年(nian)底前優選出一(yi)批環保餐飲具目錄供全平臺商(shang)戶(hu)選擇。
“怎(zen)么回收(shou)的確是我(wo)們戰略性(xing)的目標，近期會(hui)給大家(jia)答案，即使今(jin)天風浪再大也一(yi)夜解(jie)決(jue)不(bu)了這個問題，但我(wo)們可以(yi)從小(xiao)地(di)方作為(wei)試點(dian)。”張懌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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