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央財(cai)政支(zhi)持北(bei)方(fang)地區(qu)冬季(ji)(ji)清潔取(qu)暖(nuan)試點對‘2+26’城市做到全覆(fu)蓋，全面加大(da)支(zhi)持力度。同(tong)時(shi)(shi)，要(yao)加大(da)清潔取(qu)暖(nuan)資(zi)金(jin)投(tou)入，保障補(bu)貼(tie)資(zi)金(jin)及時(shi)(shi)足額發放。”近日就《京(jing)津(jin)冀及周邊(bian)地區(qu)2019-2020年秋(qiu)冬季(ji)(ji)大(da)氣污染綜(zong)合治理攻堅行動方(fang)案》（下稱《方(fang)案》）答記者(zhe)問時(shi)(shi)，生態環境部相(xiang)關負責人(ren)再次強調散煤治理的重要(yao)性，并明確(que)表示將加大(da)支(zhi)持力度。

上述(shu)《方案(an)(an)》由生態環(huan)境(jing)部(bu)、國家(jia)發改委、國家(jia)能源局(ju)等10個部(bu)委，聯合(he)京(jing)津冀、晉(jin)魯豫(yu)6個省(sheng)市共同發布。《方案(an)(an)》明確(que)，今年10月底前，京(jing)津冀及周邊地區大氣污(wu)染傳輸(shu)通道“2+26”城市完成(cheng)散煤替代524萬戶。同時，要求各(ge)地采取綜(zong)合(he)措施，防止已完成(cheng)替代地區散煤復燒(shao)。作為打贏(ying)“藍天保衛戰”的重中之重，民(min)用(yong)散煤治理工作持續(xu)加(jia)碼(ma)。

突出多種方式替代

治理更趨于理性

“以往經驗表明，清潔(jie)取(qu)暖(nuan)(nuan)是京津冀(ji)及(ji)周邊地區改善空氣(qi)質量最關鍵的(de)舉(ju)措，對降低PM2.5濃(nong)度的(de)貢獻率達1/3以上。”上述負責人進(jin)一步(bu)強調，今年(nian)秋冬季要將清潔(jie)取(qu)暖(nuan)(nuan)這件為民造福的(de)事辦好(hao)。

如其所言(yan)，過去兩年的(de)治(zhi)理成效有目共睹。國家能源局(ju)9月公布數(shu)據顯示，截至目前，北方地(di)區冬季清(qing)潔(jie)取暖率達(da)到50.7%，相比2016年提高(gao)12.5個(ge)百分點，替(ti)代(dai)散煤約1億噸，超出預期規劃的(de)7400萬噸。其中，“2+26”城市(shi)的(de)清(qing)潔(jie)取暖率更高(gao)，部分城市(shi)地(di)區、縣城和城鄉(xiang)結合部分別達(da)到96%、75%，農村地(di)區為43%。

由中國工程院(yuan)院(yuan)士賀克斌等(deng)權威專家組成的中國煤(mei)控研究(jiu)項目(mu)散煤(mei)治(zhi)理課題組（下稱(cheng)“課題組”），日前發布《2019中國散煤(mei)綜合治(zhi)理調研報告(gao)》顯示，僅在(zai)京(jing)津冀及周(zhou)邊地區(qu)、汾(fen)渭平(ping)原兩大(da)重點區(qu)域(yu)，過去2年就改造了1200萬戶以(yi)上。隨著治(zhi)理戰場擴圍，改造數量繼續增加。

根據《方(fang)案》，截至10月(yue)底，重點地區的目標任務量分(fen)別為，天(tian)津市36.3萬(wan)(wan)戶、河北省(sheng)203.2萬(wan)(wan)戶、山(shan)西省(sheng)39.7萬(wan)(wan)戶、山(shan)東省(sheng)114.3萬(wan)(wan)戶、河南省(sheng)130.7萬(wan)(wan)戶。“各地根據氣(qi)源(yuan)(yuan)電源(yuan)(yuan)等(deng)落實情況，合(he)理制定(ding)2019年散煤(mei)治理計劃，‘自下而上’確定(ding)散煤(mei)治理任務。其中(zhong)，‘煤(mei)改電’、集(ji)中(zhong)供熱、地熱能(neng)等(deng)方(fang)式替代比例超(chao)過(guo)50%，更(geng)加突出多種方(fang)式替代，較大程度緩解天(tian)然氣(qi)保(bao)供壓力(li)。”上述負(fu)責(ze)人解釋。

從“煤改氣”“煤改電(dian)”到“四(si)宜”原(yuan)則(ze)，散煤治理趨于(yu)理性——這也是多位業(ye)內人士的(de)直觀感(gan)受。“清潔取暖(nuan)市場出現了許多新模式(shi)，比如可再(zai)生能源供(gong)(gong)(gong)熱(re)及多能互補的(de)發展(zhan)實(shi)(shi)踐，促使因地(di)制宜原(yuan)則(ze)實(shi)(shi)現更好(hao)落(luo)地(di)。”課題組(zu)分(fen)析師李雪(xue)玉用一組(zu)數據說明(ming)：截至2018年，全國生物質成型燃(ran)料供(gong)(gong)(gong)熱(re)年利用量約1600萬噸，供(gong)(gong)(gong)熱(re)項目(mu)約1200個，供(gong)(gong)(gong)熱(re)面(mian)積約1億(yi)(yi)平方(fang)(fang)米；地(di)熱(re)能增(zeng)速較快，預計供(gong)(gong)(gong)熱(re)面(mian)積達到8億(yi)(yi)平方(fang)(fang)米；太陽能供(gong)(gong)(gong)熱(re)啟動試點(dian)示范(fan)，項目(mu)主要分(fen)布在河北(bei)、北(bei)京(jing)，目(mu)前約有2000戶。

明確將加大投入

解決“資金”之憂

在新(xin)的(de)任(ren)務(wu)面前，各方還面臨著一個繞不開的(de)關鍵問題——資金。

為解決(jue)治理成本(ben)，各級(ji)財政以(yi)(yi)補(bu)貼的形式予以(yi)(yi)支持。2017年，財政部、住建部、原環保(bao)部及國(guo)家能源(yuan)局通過競爭性評審，確定了首批北方地區(qu)冬季清潔取暖(nuan)試點(dian)城市（下(xia)稱“試點(dian)”），由中央財政按照行(xing)政級(ji)別劃撥專項(xiang)資金(jin)。3年來，試點(dian)名單共納入3個批次、43個城市，累計補(bu)貼達351億(yi)元。在此(ci)基礎上，地方投(tou)入更大，2017-2018年就已下(xia)發補(bu)貼555多億(yi)元。

不過同時，由于(yu)現(xian)有(you)政(zheng)策規定中(zhong)央財政(zheng)補貼期(qi)限只有(you)3年，地(di)方(fang)補貼也(ye)多以3年為期(qi)，延續與否一度(du)引發爭議。相比過去燒散煤(mei)，清潔(jie)取暖(nuan)的使(shi)用(yong)成(cheng)本明顯上漲(zhang)，補貼甚至被業內認為是(shi)影響散煤(mei)治理成(cheng)敗的核心因素。

對此，生態環境部相關負責人明確(que)答復將(jiang)“加(jia)大(da)(da)政(zheng)策支持力度(du)”。具體包(bao)括，要(yao)求(qiu)中央財(cai)政(zheng)支持北方地區冬季清潔取暖(nuan)(nuan)試點(dian)對“2+26”城市做到全覆蓋，全面(mian)加(jia)大(da)(da)支持力度(du)。加(jia)大(da)(da)價格政(zheng)策支持力度(du)，京津冀(ji)及周邊地區居民(min)“煤改氣(qi)(qi)”采暖(nuan)(nuan)期(qi)天然氣(qi)(qi)門站(zhan)價格不上浮。各地進一步制定和完善(shan)農(nong)村居民(min)天然氣(qi)(qi)取暖(nuan)(nuan)運(yun)營(ying)補貼政(zheng)策，確(que)保農(nong)村居民(min)用得起、用得好。同時(shi)，加(jia)大(da)(da)清潔取暖(nuan)(nuan)資金投入，保障(zhang)補貼資金及時(shi)足(zu)額發(fa)放。

這一做法，得到煤炭規劃設計研(yan)究院戰略規劃院副(fu)總工程師(shi)任世華的(de)(de)贊同(tong)。他(ta)坦言，在(zai)散煤治理(li)的(de)(de)所有(you)成本中，用戶(hu)最看重補貼(tie)之后的(de)(de)花費(fei)，即自己要(yao)掏多少錢。“從現行(xing)采暖支出占當(dang)地可支配收入的(de)(de)比例(li)來看，農(nong)村約在(zai)2.55%-8.92%，天(tian)氣越(yue)冷、經濟(ji)越(yue)弱的(de)(de)地區，比例(li)越(yue)高(gao)。若以平均值4%計算，即便(bian)到2020年(nian)，只有(you)北京、天(tian)津、內蒙古等(deng)少數地區的(de)(de)農(nong)村用戶(hu)，足以承擔清潔取暖帶來的(de)(de)成本增長。”

環境規劃院大氣(qi)環境規劃部研究員陳瀟(xiao)君也稱(cheng)，目前就(jiu)改造情況較(jiao)好(hao)的對象(xiang)來看，基本(ben)都是自身經(jing)濟狀況相對較(jiao)好(hao)的地區。特別像汾渭(wei)平原(yuan)等地，煤炭(tan)更容易獲取(qu)、價(jia)格也比較(jiao)低，沒有強力的政策推進、資(zi)金保障(zhang)，治(zhi)理(li)工作將難(nan)上加難(nan)。“業內已基本(ben)達(da)成(cheng)共識，現階段不適宜取(qu)消補貼。”

嚴防復燒與治理本身

一樣重要

除了治理(li)任務，生(sheng)態環境部(bu)相關(guan)負責人還重點提及“嚴防散煤(mei)復(fu)燒(shao)”，要求(qiu)對已完成清潔取暖改(gai)造的地區(qu)，要建立長效(xiao)監管機制，確保不出現散煤(mei)復(fu)燒(shao)問題。地方政(zheng)府依(yi)法將(jiang)其劃定為高(gao)污染燃料禁(jin)燃區(qu)，并制定實(shi)施配套政(zheng)策措施，從供(gong)應側(ce)管住煤(mei)炭(tan)流(liu)入(ru)。

對此，多位業(ye)內人士向(xiang)記者表示，散煤(mei)復燒在部(bu)分(fen)地(di)區已(yi)成為新(xin)的痛點，與(yu)治(zhi)理(li)工作本身一(yi)樣重要。“清潔取(qu)暖一(yi)年(nian)看(kan)投資，改造有(you)沒有(you)錢；二年(nian)看(kan)設備，運(yun)行可不可靠；三(san)年(nian)以后看(kan)成本，即經(jing)濟承受能力(li)。一(yi)般來說(shuo)，三(san)年(nian)過去(qu)才能真正看(kan)出來有(you)無返煤(mei)風險，也(ye)就是治(zhi)理(li)效果究竟如何。”中國建筑科學院(yuan)建筑環境與(yu)節能研究院(yuan)院(yuan)長徐偉如是說(shuo)。

而在(zai)部(bu)(bu)(bu)分先行改(gai)(gai)造區(qu)(qu)域(yu)(yu)，返煤風(feng)險已(yi)有(you)顯現。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境部(bu)(bu)(bu)環(huan)境規劃(hua)院大氣環(huan)境規劃(hua)部(bu)(bu)(bu)主(zhu)任雷宇透露，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境部(bu)(bu)(bu)于今年初派出工作(zuo)組，對重點區(qu)(qu)域(yu)(yu)633個(ge)已(yi)完成改(gai)(gai)造的(de)村莊進行抽樣調查。結(jie)果顯示，10%左右的(de)用(yong)戶出于種種因素而返煤，個(ge)別城(cheng)市(shi)復燒比(bi)例竟高(gao)達30%以上(shang)。另據(ju)生(sheng)態(tai)環(huan)境部(bu)(bu)(bu)6月(yue)公開的(de)一份(fen)約談通報，河北保定、廊坊等6個(ge)地市(shi)，均未完成2018-2019年秋冬季空氣質(zhi)量改(gai)(gai)善目標任務(wu)，其中一個(ge)主(zhu)因就是散煤出現不同程度的(de)反彈(dan)。

“復(fu)燒受到多方(fang)面因(yin)素影響，如局部地區、特定時(shi)段的清(qing)潔能源斷供；受工(gong)期進(jin)度(du)影響，改造項目在(zai)進(jin)入采暖季后尚(shang)未達到使用條件；取(qu)暖實(shi)際支出與經(jing)濟(ji)承受力之間(jian)不(bu)平(ping)衡(heng)，以及居民(min)傳統觀念(nian)和(he)(he)取(qu)暖習慣等。”課題組分析認為(wei)，治(zhi)理(li)涉及多個環(huan)節，需(xu)要多方(fang)協(xie)調推進(jin)，尤其是多環(huan)節在(zai)時(shi)間(jian)和(he)(he)區域(yu)規劃上(shang)的協(xie)同(tong)性。同(tong)理(li)，防止反彈也需(xu)不(bu)同(tong)主管部門聯動，加強監管工(gong)作的科學性、系統性。

在(zai)環(huan)境(jing)規劃院原(yuan)副總工程(cheng)師(shi)楊金田看來，盡(jin)管局部存在(zai)波(bo)動(dong)，但(dan)散煤(mei)用量整(zheng)體(ti)處(chu)于持續下降的(de)狀態(tai)。“我們(men)總希望在(zai)較(jiao)短時(shi)間(jian)內解決所有(you)問題，但(dan)散煤(mei)治理是一個(ge)長期過程(cheng)，涉(she)及基礎(chu)設(she)施改造、能源結構調(diao)整(zheng)、多部門協作管理等方(fang)方(fang)面面。任(ren)一環(huan)節(jie)出現(xian)松動(dong)，結果均有(you)可(ke)能返煤(mei)。嚴(yan)防復(fu)燒現(xian)象(xiang)，資(zi)源、資(zi)金、技術、管理配套等缺一不可(ke)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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