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催債令”實施后，環保企業清收賬款有哪些變化？
【谷騰環保網訊】近(jin)年(nian)來，應收賬款這一長(chang)期(qi)存(cun)在且日(ri)(ri)益嚴(yan)峻的(de)(de)挑戰，正悄然侵蝕著行業的(de)(de)活力(li)與創新(xin)動力(li)。為緩(huan)解中小企(qi)業壓力(li)，2025年(nian)6月1日(ri)(ri)起，《保障中小企(qi)業款項支(zhi)付條例(li)》正式(shi)施(shi)行（以下(xia)簡(jian)稱《條例(li)》）。
《條(tiao)例(li)》進一(yi)步(bu)明確了付(fu)款期限，《條(tiao)例(li)》規定(ding)機關(guan)、事業單位從中小企(qi)業采(cai)購貨物、工程(cheng)(cheng)、服(fu)務，應當(dang)自(zi)貨物工程(cheng)(cheng)、服(fu)務交付(fu)之(zhi)日起30日內支付(fu)款項。合同(tong)另(ling)有(you)約(yue)(yue)定(ding)的，從其約(yue)(yue)定(ding)但付(fu)款期限最長不(bu)得超過(guo)60日。
《條例(li)》的(de)施行(xing)，為(wei)環(huan)保行(xing)業(ye)應收賬(zhang)款的(de)解決注入了有效的(de)“強心(xin)劑”。《條例(li)》發布至今約有兩個月，為(wei)環(huan)保行(xing)業(ye)帶來(lai)了哪(na)些影響？環(huan)保企業(ye)在(zai)應收賬(zhang)款方面(mian)到底面(mian)臨哪(na)些現實(shi)問題？
賬款拖欠嚴重，國家出臺相關政策緩解壓力
近年來(lai)，中小企(qi)業賬款(kuan)拖(tuo)欠問題引發(fa)關注。國家統(tong)計局最新數據顯示，4月末，規模以上工(gong)業企(qi)業應(ying)收賬款(kuan)25.86萬(wan)億元，同比增長(chang)9.7%；應(ying)收賬款(kuan)平均回收期為70.3天(tian)，同比增加(jia)4.0天(tian)。
據相關報道，工信部完善(shan)違約拖欠(qian)中小企(qi)業款(kuan)項(xiang)登記(ji)（投訴(su)）平(ping)臺，2024年共(gong)處理(li)投訴(su)4.8萬筆。
環保企業(ye)(ye)的應(ying)收(shou)賬(zhang)(zhang)(zhang)款也居高不下，如同一道(dao)沉重的枷鎖(suo)。根據中(zhong)國水網統計的環保企業(ye)(ye)2024年(nian)業(ye)(ye)績報(bao)告中(zhong)的應(ying)收(shou)賬(zhang)(zhang)(zhang)款情況，228家(jia)上(shang)市(shi)公(gong)司的應(ying)收(shou)賬(zhang)(zhang)(zhang)款總(zong)額為3492.17億元，有48家(jia)上(shang)市(shi)公(gong)司的應(ying)收(shou)賬(zhang)(zhang)(zhang)款甚(shen)至(zhi)(zhi)超過了營(ying)業(ye)(ye)收(shou)入，不少環保企業(ye)(ye)甚(shen)至(zhi)(zhi)已在財(cai)報(bao)中(zhong)計提(ti)壞(huai)賬(zhang)(zhang)(zhang)。
賬款拖欠問(wen)(wen)題已經成為燃眉之(zhi)急(ji)，到了(le)必須系統(tong)化治理的階段。從去(qu)年起，國家就一直出臺各(ge)項政策(ce)，推(tui)進(jin)(jin)賬款清欠。中共中央辦公(gong)廳(ting)、國務院辦公(gong)廳(ting)印發(fa)了(le)《關(guan)于解(jie)(jie)決拖欠企業賬款問(wen)(wen)題的意見》，對推(tui)進(jin)(jin)解(jie)(jie)決拖欠企業賬款問(wen)(wen)題作出系統(tong)部署。
今年5月(yue)20日施(shi)行的《民營(ying)經(jing)濟(ji)促進法》對拖欠民營(ying)經(jing)濟(ji)組織賬款也(ye)作出了明(ming)確規定，在法規層面(mian)，6月(yue)開始施(shi)行的《條(tiao)例》與(yu)其形成呼應，進一(yi)步完善治理體系(xi)。
凌志(zhi)裝備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凌建(jian)軍在接受中國水網(wang)采訪時表示，根據國家部委相關文件(jian)規(gui)定，從(cong)業人(ren)員1000人(ren)以下(xia)或營業收入40000萬元以下(xia)的企業為中小微型企業，大部分環保(bao)企業都符合這一規(gui)定。
他認為國(guo)家此次修訂通過《保障(zhang)中(zhong)(zhong)小(xiao)企業(ye)款(kuan)項支付條例》與(yu)當前的大(da)環(huan)境(jing)有關系。與(yu)大(da)企業(ye)相比，中(zhong)(zhong)小(xiao)企業(ye)數量龐大(da)，在(zai)創新、解決(jue)就業(ye)等(deng)方面具(ju)有更(geng)強活(huo)(huo)力，且待支付的款(kuan)項金(jin)額較小(xiao)，償還難度低。保障(zhang)解決(jue)中(zhong)(zhong)小(xiao)企業(ye)的款(kuan)項支付有助于(yu)改善市場環(huan)境(jing)，改善就業(ye)，激發(fa)創新活(huo)(huo)力。
針對清收痛點，條例對癥下藥
在筆者采訪過(guo)程中(zhong)多位(wei)環保(bao)企(qi)業人員(yuan)提(ti)到了，環保(bao)行業作(zuo)為典型的To G型行業，面對(dui)(dui)的主要客戶就是(shi)地(di)方政府。一(yi)般情況下，環保(bao)企(qi)業是(shi)萬萬不愿意與其(qi)對(dui)(dui)簿公堂(tang)的。
但在企(qi)業(ye)請(qing)求支付款項時，時常會吃閉門羹(geng)，還常會被(bei)相關單(dan)位以走流程(cheng)、環保工程(cheng)達標與否、負責人變更、等待審(shen)計等種(zhong)種(zhong)理由延期(qi)支付賬款。環保企(qi)業(ye)解決無門，這(zhe)也導致(zhi)它們最終選擇訴(su)訟自救。
此(ci)次《條例》中，也(ye)對此(ci)類情況做出了規(gui)定(ding)：如第(di)(di)二(er)(er)章(zhang)第(di)(di)十二(er)(er)條規(gui)定(ding)，機關(guan)、事業(ye)(ye)單(dan)位(wei)和國(guo)有大(da)型企(qi)業(ye)(ye)不(bu)(bu)得強制要求(qiu)以審(shen)計(ji)機關(guan)的審(shen)計(ji)結果作為結算依據，法律、行政法規(gui)另有規(gui)定(ding)的除外。第(di)(di)十四條規(gui)定(ding)，機關(guan)、事業(ye)(ye)單(dan)位(wei)和大(da)型企(qi)業(ye)(ye)不(bu)(bu)得以法定(ding)代表人(ren)或者(zhe)主(zhu)要負責人(ren)變更，履行內部付款(kuan)流程，或者(zhe)在合同未(wei)作約(yue)定(ding)的情況下以等待(dai)竣工(gong)驗收備案、決(jue)算審(shen)計(ji)等為由，拒絕或者(zhe)遲(chi)延支付中小企(qi)業(ye)(ye)款(kuan)項。
值得(de)注意的(de)是，一些企業(ye)在追討欠款(kuan)的(de)時候，甚(shen)至會(hui)遭遇(yu)恐嚇(xia)或威脅。針對這一現象，《條例》第(di)二十條也進(jin)行了規定：機關(guan)、事業(ye)單位和大型企業(ye)及(ji)其(qi)工作人員不得(de)以任何形式對提出(chu)付(fu)款(kuan)請(qing)求(qiu)或者(zhe)投訴(su)的(de)中小企業(ye)及(ji)其(qi)工作人員進(jin)行恐嚇(xia)、打擊報復。
此外，《條(tiao)例(li)》也聲明，將對(dui)違(wei)反《條(tiao)例(li)》的行(xing)為做出(chu)處(chu)罰，例(li)如第(di)三十五(wu)條(tiao)就表(biao)示(shi)：機(ji)關、事業(ye)單(dan)位(wei)和大(da)型(xing)企(qi)(qi)業(ye)及(ji)其工作人員對(dui)提出(chu)付款請求或者投(tou)訴的中小企(qi)(qi)業(ye)及(ji)其工作人員進行(xing)恐嚇、打(da)擊報復，或者有其他(ta)濫用職(zhi)權、玩(wan)忽職(zhi)守(shou)、徇(xun)私舞弊行(xing)為的，對(dui)負有責(ze)任(ren)的領導人員和直(zhi)接責(ze)任(ren)人員依法給(gei)予處(chu)分或者處(chu)罰；構成犯罪(zui)的，依法追究刑事責(ze)任(ren)。
在《條例》發(fa)布后，好消息也進隨即傳來，6月10日晚，中國一汽(qi)、廣(guang)汽(qi)集(ji)團、東風汽(qi)車、賽力斯集(ji)團、吉利(li)汽(qi)車集(ji)團、長安汽(qi)車紛(fen)紛(fen)承諾(nuo)，堅持執行不超(chao)過(guo)60天的供應商賬期(qi)。
而在6月11日凌晨，比亞迪汽車(che)發文稱，為落實國家及(ji)相關(guan)部委就保(bao)障產業鏈供(gong)應鏈穩定、促進汽車(che)產業高(gao)質量發展作出的一系(xi)列部署要求(qiu)，為助力中小企(qi)業健康發展，比亞迪汽車(che)宣布將(jiang)供(gong)應商(shang)支付賬期統一至60天內。
可以預見，未來環保行(xing)業的應(ying)收(shou)賬款問題或也(ye)將逐(zhu)步改善。
凌建軍談到，當前《民營(ying)經濟促進(jin)法(fa)》與《條例》正式(shi)實施不久，具(ju)體效(xiao)果還需(xu)要時間發酵，才能進(jin)一步展(zhan)現(xian)。但他能明顯感(gan)(gan)受到，政(zheng)策下達后地方對相關問題的重視(shi)，尤其是對民營(ying)企業的重視(shi)程度更勝以往。據公(gong)司同(tong)事反饋，此前與相關部門負責(ze)人(ren)見一面(mian)都比較困難(nan)，但近期能感(gan)(gan)受到，和(he)(he)相關人(ren)員的對接和(he)(he)溝通渠道更順暢了(le)。
不過也有(you)企業反映，雖然(ran)目前與相關(guan)部(bu)門人員的溝通更(geng)加順(shun)暢了，但(dan)是款項落(luo)實的具體(ti)推(tui)進(jin)，效果尚不明(ming)顯。
為解(jie)決(jue)應收賬款問題，不少企業(ye)(ye)成立了清欠小組去(qu)與(yu)政府部門商(shang)(shang)談。但凌建(jian)軍表示，所(suo)謂“商(shang)(shang)談”說白了就是(shi)妥協，到手的(de)款項(xiang)最后會打折(zhe)(zhe)。幾億(yi)的(de)項(xiang)目款退讓一兩百(bai)萬(wan)或一兩千萬(wan)，企業(ye)(ye)還(huan)能接受，但一下(xia)子打五折(zhe)(zhe)，只給一半的(de)款項(xiang)，環(huan)保企業(ye)(ye)是(shi)無法正常運營下(xia)去(qu)的(de)。
銀行(xing)方面，凌建軍(jun)表示，今年春節(jie)后，銀行(xing)對(dui)民營(ying)企業融(rong)資(zi)(zi)的態度更(geng)為積極，融(rong)資(zi)(zi)的渠道(dao)相對(dui)而(er)言變(bian)多了(le)。他相信下半(ban)年將會(hui)迎來更(geng)大的變(bian)化(hua)。
凌(ling)建軍的(de)預感沒錯。
6月(yue)13日，為了(le)解決地方(fang)政府(fu)拖(tuo)(tuo)欠企業賬款(kuan)問題，今(jin)年(nian)國(guo)務院明確在(zai)今(jin)年(nian)4.4萬億(yi)元(yuan)地方(fang)政府(fu)專項債(zhai)券(quan)中，安排部分(fen)資金消化(hua)地方(fang)政府(fu)拖(tuo)(tuo)欠企業賬款(kuan)。這一政策已經逐(zhu)步落地。
5月底，湖(hu)南(nan)省人大(da)常委會批準了湖(hu)南(nan)省2025年(nian)省級(ji)預算調整方案。根據當地官媒報道，此次方案中(zhong)財政(zheng)部(bu)分(fen)兩批下(xia)達湖(hu)南(nan)省新增債務(wu)限額1823億(yi)(yi)元，其(qi)(qi)中(zhong)專項債務(wu)1465億(yi)(yi)元，其(qi)(qi)中(zhong)用于解決拖欠企業賬(zhang)款200億(yi)(yi)元。這意味著湖(hu)南(nan)計(ji)劃今(jin)年(nian)發(fa)行200億(yi)(yi)元新增專項債券，用于專門(men)解決拖欠企業賬(zhang)款。而其(qi)(qi)他部(bu)分(fen)省市(shi)也(ye)將(jiang)有類(lei)似安排。
6月12日，廣(guang)西(xi)壯族(zu)自治(zhi)區財(cai)(cai)政(zheng)廳發(fa)布2025年自治(zhi)區本級(ji)財(cai)(cai)政(zheng)預算調整(zheng)方案（草(cao)案）顯示(shi)，財(cai)(cai)政(zheng)部(bu)分下達廣(guang)西(xi)第二批新(xin)增限(xian)額(e)(e)為(wei)495億(yi)元。本次(ci)新(xin)增債務(wu)限(xian)額(e)(e)共495億(yi)元，其中一(yi)般債務(wu)限(xian)額(e)(e)130億(yi)元、專(zhuan)項債務(wu)限(xian)額(e)(e)365億(yi)元。專(zhuan)項債務(wu)限(xian)額(e)(e)365億(yi)元，全(quan)部(bu)轉貸(dai)市縣，主要安排(pai)用于項目建設、補充政(zheng)府性基金(jin)財(cai)(cai)力、解(jie)決拖欠企業(ye)賬款等(deng)。
圖(tu)為2025年廣西(xi)壯族自治區本級(ji)財政預算調(diao)整(zheng)方案（草案）。
6月(yue)16日(ri)，云(yun)南省人大對外公(gong)布了云(yun)南省本級預算調整方(fang)案的(de)審查結果報告。報告顯示，2025年，財政(zheng)部下達云(yun)南省新增債(zhai)務(wu)額度(du)(du)1172億(yi)(yi)元，其中一般債(zhai)務(wu)額度(du)(du)217億(yi)(yi)元。專項債(zhai)務(wu)額度(du)(du)955億(yi)(yi)元，包(bao)含用于(yu)項目建設的(de)230億(yi)(yi)元、用于(yu)解決地方(fang)政(zheng)府(fu)拖(tuo)欠企業(ye)賬款(kuan)的(de)356億(yi)(yi)元、用于(yu)補充政(zheng)府(fu)性基金財力的(de)369億(yi)(yi)元。
圖為云南省(sheng)2025年省(sheng)本級(ji)財政專項(xiang)預算調整方案（草(cao)案）的審查結果報告(gao)。
值得注(zhu)意的是，云(yun)南省除(chu)了安排356億(yi)元用(yong)于(yu)解(jie)決(jue)地(di)方政(zheng)府(fu)拖(tuo)(tuo)欠企(qi)業賬款以外，用(yong)于(yu)補充政(zheng)府(fu)性基金財(cai)力的新增專項債務額度369億(yi)元，也(ye)可部分用(yong)于(yu)解(jie)決(jue)拖(tuo)(tuo)欠企(qi)業賬款。
企業有哪些建議？
凌建軍呼吁，應收(shou)賬款應優(you)先中小微民(min)營(ying)企(qi)(qi)(qi)業(ye)中的新(xin)(xin)三板企(qi)(qi)(qi)業(ye)、北(bei)交所上市企(qi)(qi)(qi)業(ye)以及專精(jing)特新(xin)(xin)企(qi)(qi)(qi)業(ye)。主(zhu)要有三個原(yuan)因：一是，這些企(qi)(qi)(qi)業(ye)的報表充分披露了財務情況，稅收(shou)透明，審計規范(fan)；二是，這類企(qi)(qi)(qi)業(ye)占比不小，數量龐(pang)大，一定程度(du)上解決了老百姓(xing)的就業(ye)與收(shou)入問題；三是，民(min)營(ying)企(qi)(qi)(qi)業(ye)是技術創新(xin)(xin)的最(zui)大動(dong)力(li)，這些企(qi)(qi)(qi)業(ye)，尤其是專精(jing)特新(xin)(xin)企(qi)(qi)(qi)業(ye)承擔著(zhu)技術創新(xin)(xin)的重要任務。它們(men)的正常運營(ying)，能最(zui)大限度(du)激發社會創新(xin)(xin)的動(dong)力(li)。因此(ci)，地方政府清償欠款應優(you)先考慮它們(men)。
凌建軍認為(wei)，首(shou)先，當(dang)前最重要的是相關部門做到總書記多次(ci)強調的那般，始終把民(min)營企(qi)(qi)業和民(min)營企(qi)(qi)業家(jia)當(dang)作自己(ji)人(ren)。
第二，要(yao)(yao)進一(yi)步(bu)落實(shi)《民營(ying)經濟(ji)促(cu)進法》與(yu)《條例》的有(you)關規定(ding)(ding)。凌建(jian)軍強調，它們的真正落實(shi)非(fei)常重要(yao)(yao)，可以(yi)為民營(ying)企業(ye)公平參與(yu)項(xiang)(xiang)目(mu)與(yu)簽訂項(xiang)(xiang)目(mu)合(he)同(tong)提供(gong)法律、規定(ding)(ding)與(yu)制(zhi)度保(bao)障。
第三，政府要建立完善的(de)(de)(de)、可實行的(de)(de)(de)清償(chang)欠款的(de)(de)(de)機(ji)制，形成科(ke)學(xue)決策。因為政府對民企的(de)(de)(de)欠款有多有少，其中(zhong)涉及到(dao)分(fen)配公(gong)平(ping)的(de)(de)(de)問題，所(suo)以要建立公(gong)平(ping)、科(ke)學(xue)的(de)(de)(de)清償(chang)機(ji)制。避免倒逼民營企業通過法律手段來維(wei)權，陷入長期的(de)(de)(de)拉鋸戰(zhan)之(zhi)中(zhong)。
雖然(ran)《條(tiao)(tiao)例》等清欠賬(zhang)(zhang)(zhang)款(kuan)相關(guan)的政(zheng)(zheng)策發(fa)布后，環(huan)保行業(ye)應收賬(zhang)(zhang)(zhang)款(kuan)的問題(ti)有所改(gai)善(shan)。但E20研究院執行院長薛濤在接受《經(jing)濟觀(guan)察報》記者(zhe)專(zhuan)訪(fang)時認為，這(zhe)也加大了社會(hui)資本和承包商(shang)面臨(lin)的現金流壓力，因為這(zhe)些企業(ye)迫(po)于(yu)上述條(tiao)(tiao)例要求，需要給(gei)下游(you)中小企業(ye)支付賬(zhang)(zhang)(zhang)款(kuan)，但上游(you)地方政(zheng)(zheng)府的欠賬(zhang)(zhang)(zhang)問題(ti)并(bing)沒(mei)有明顯改(gai)善(shan)。
上半(ban)年，薛(xue)濤走訪了(le)(le)(le)大(da)約50家環保企(qi)業(ye)(ye)，深入了(le)(le)(le)解了(le)(le)(le)企(qi)業(ye)(ye)目前面臨的(de)難(nan)題和困擾。他也發現一(yi)些(xie)以(yi)前未曾暴露的(de)問(wen)題：各地(di)水務公司是(shi)政府(fu)部(bu)門(men)拖欠(qian)費(fei)用的(de)大(da)戶，這些(xie)企(qi)業(ye)(ye)很多都是(shi)本地(di)國企(qi)，不太可能通(tong)過(guo)法律途徑解決賬期問(wen)題，因(yin)此其欠(qian)款問(wen)題更為(wei)(wei)嚴重，應(ying)收(shou)賬款占營收(shou)的(de)比例更高。但作為(wei)(wei)當地(di)的(de)國有企(qi)業(ye)(ye)，這些(xie)企(qi)業(ye)(ye)只能沉(chen)默(mo)應(ying)對。
薛濤說(shuo)，在與環保企業(ye)交流過程中，企業(ye)普遍希望(wang)地(di)方政府能夠保障(zhang)項目運營費用。如果(guo)地(di)方政府支付能力(li)不足，他們希望(wang)能夠有更高(gao)層(ceng)面(mian)的政策措施。
針對地(di)方(fang)政(zheng)(zheng)府財(cai)政(zheng)(zheng)承壓、支付能力不足(zu)的(de)(de)情(qing)況，薛(xue)濤(tao)建議，在土地(di)財(cai)政(zheng)(zheng)收(shou)入下(xia)滑(hua)的(de)(de)背景下(xia)，公共服務的(de)(de)價格體系應盡快調整，進一步落實污染者承擔費(fei)用的(de)(de)理(li)念(nian)，而不是過度(du)依賴財(cai)政(zheng)(zheng)支出或補貼(tie)。同時，應嚴格落實保(bao)障對提供(gong)公共服務的(de)(de)環(huan)保(bao)設施的(de)(de)運營費(fei)用。對于歷史欠(qian)款問(wen)題，如存(cun)量PPP項目，應盡早出臺可預(yu)(yu)期的(de)(de)整體解(jie)決方(fang)案，為企業提供(gong)一個穩定的(de)(de)預(yu)(yu)期。
薛濤稱(cheng)，在(zai)目(mu)前地方(fang)財政能力有限的(de)(de)情況下，應優先保障已建成的(de)(de)污水(shui)處理廠、垃圾處理廠以及環(huan)衛項(xiang)目(mu)的(de)(de)健康(kang)運(yun)(yun)行，避(bi)免出現停(ting)止運(yun)(yun)營或(huo)運(yun)(yun)營質量下降的(de)(de)風(feng)險。據估算，這一金額缺口約為1000億(yi)元(yuan)(yuan)—2000億(yi)元(yuan)(yuan)，加上(shang)往年欠款，總計(ji)約4000億(yi)元(yuan)(yuan)。他認為，通過調整公共服務價格機制，這一目(mu)標是可以實現的(de)(de)。
面對未來，很(hen)多企業家(jia)還是既樂觀又謹(jin)慎的。
凌建(jian)軍在采訪(fang)中(zhong)就提(ti)到，一(yi)(yi)方(fang)面，國(guo)家已經做了(le)(le)很多工(gong)作，下半(ban)年各項政(zheng)策持(chi)續推進(jin)落實后，應該會有更明(ming)顯的效(xiao)果。例如(ru)專項債就為民營中(zhong)小環保企業(ye)提(ti)供了(le)(le)一(yi)(yi)個機遇(yu)期；另(ling)一(yi)(yi)方(fang)面，企業(ye)還是(shi)要修煉好“內功”。
他認為(wei)，在(zai)此(ci)背(bei)景下，民營環保企業(ye)(ye)一(yi)定要抓住(zhu)這(zhe)一(yi)融資(zi)與(yu)專項(xiang)(xiang)債(zhai)的(de)窗(chuang)口期(qi)，敢于上項(xiang)(xiang)目(mu)，敢于投資(zi)。此(ci)外(wai)，隨著國(guo)內環保項(xiang)(xiang)目(mu)建設(she)期(qi)的(de)飽和，城市(shi)(shi)更新與(yu)“出(chu)海”也(ye)成為(wei)了(le)包(bao)括環保企業(ye)(ye)拓展市(shi)(shi)場(chang)的(de)重點。東(dong)南(nan)亞、中東(dong)、非洲、南(nan)非等(deng)海外(wai)市(shi)(shi)場(chang)正是環保行業(ye)(ye)需(xu)求的(de)高發期(qi)，中國(guo)環保企業(ye)(ye)目(mu)前已(yi)擁有優秀(xiu)、成熟的(de)技術，一(yi)定要抓住(zhu)機會走(zou)出(chu)去，拓展環保市(shi)(shi)場(chang)。他透露，凌志環保也(ye)在(zai)孟加拉落(luo)地(di)了(le)項(xiang)(xiang)目(mu)，邁出(chu)了(le)“出(chu)海”的(de)重要一(yi)步(bu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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